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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站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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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缝里的奢望 他弓着背，把水泥抹进砖缝 老茧磨破的手掌 攥着砌刀，砌了一辈子别人的家 墙越砌越高，楼越盖越阔 每一块砖，都沾着他的汗 每一片瓦，都映着他的佝偻 可他掏遍所有衣兜 凑不齐城里一个厕所的价钱 那方窄窄的空间 装着他半辈子的奢望—— 不用在露天地里挨冻 不用踩着泥水路憋尿 而他砌过的卫生间 瓷砖亮得能照见人影 马桶、花洒、洗手台 样样都比他的破屋金贵 城市的另一头 富人夹着雪茄，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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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的两个人间 寒风卷着巷口的碎纸 他缩在桥洞下，窝头沾着墙灰 干涩的喉咙咽得发紧 冻裂的指缝抠着皱票 三张零钞，压得平平整整 够不上半袋最便宜的碎米 而另一端的宴会厅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真丝裙摆扫过抛光地板 高跟鞋踩着香槟的泡沫 红酒杯碰撞时，猩红酒液溅在手套上 有人漫不经心地擦去—— 那半滴晃落的酒，够他给孩子 买两盒治冻疮的药膏 他往冻裂的手背上哈气 指腹磨着零钱的毛边 盘算着早市剩下的烂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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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的两个人间 寒风卷着巷口的碎纸 他缩在桥洞下 啃着冷硬的窝头 噎得直瞪眼 补丁摞补丁的袖口 蹭着冻红的脸颊 兜里攥着皱巴巴的零钱 够不上半袋米的价钱 而另一端的宴会厅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丝绸裙摆扫过光洁的地板 高跟鞋踩着轻快的节拍 红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响 猩红的酒液晃荡 映着鬓边的珠光 他们谈笑着碰杯 一口酒，够他凑上三天的饭钱 他搓着冻僵的手 往手心哈气 盘算着明天的活计 能不能换些温热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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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台风记 风先啃咬骑楼的廊柱 青石板缝里的潮气被卷起来 混着海的咸，撞得燕尾脊吱呀响 古厝的瓦片在半空翻个身 啪嗒砸在墙角的青苔上 碎成几片暗灰 雨是倾下来的 织成密不透风的帘 压弯了老榕树的枝桠 叶子被冲得发白，贴在树干上 骑楼的雕花栏杆漫过积水 雨滴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 打湿了墙根的楹联 妈祖庙的幡旗被扯得笔直 红绸子在风里狂舞 香炉里的灰被卷上天 又随着雨砸下来，落在石阶上 海岸线隐在白茫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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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路余痛 脚后跟的痂刚结了层薄壳 一沾地就裂了口 血珠顺着脚踝往下滑 滴在门槛的泥缝里 我坐在石阶上，裤脚卷到膝盖 看着伤口翻着红 不敢动，也不敢哭出声 妈妈没顾上换件干衣 手背的擦伤还露着红肉 就蹲在井边淘米 冰凉的井水漫过她的伤手 她猛地缩了下胳膊 又咬着牙把米搓得哗哗响 水花溅在伤处，泛着白 像撒了层细盐 我想过去帮她拎水桶 她头也不抬地摆手 “别过来，地上滑” 声音有点发颤，不是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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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路续章（文言） 寒飙未歇，车辙碾霜。母伤手犹握车把，指节殷红，血痂凝于糠粃间。余后座啜泣，踵伤渗血，濡湿布袜，每动则痛彻骨髓。 既至劳作之地，母释车不顾，敛泪整衣。其手背擦伤未裹，血痕映寒日，触物则蹙眉，然操耒耜、理米粮，动作未稍缓。余立旁观之，见其挥臂时肩膊颤栗，额上汗与血珠相杂，坠于尘埃，碎作点点殷红。 俄而风起，卷地掠衣，母缩颈却寒，伤手攥物愈紧，指缝间血渍复浸。余泣曰：“母伤甚，何不休？”母回首，面色苍白而声柔：“汝伤未愈，家计待营，岂容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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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路伤痕 寒风卷着车轮的呼啸 急刹车的锐响划破冷空 妈妈的手还裹着旧伤 车把攥得发白时 我们已被车轮压进冻土 后脚跟的皮蹭着柏油 血珠渗出来，浸红了裤脚 我蜷在路边哭 眼泪砸在伤口上 疼得直抽气 模糊里看见那个陌生哥哥 把歪倒的车扶起来 像扶起一截被风折的枝 妈妈的手在流血 指缝里还沾着今早磨米的糠 却先蹲下来 从口袋摸出皱巴巴的纸巾 轻轻按在我的伤口 她的手在抖 伤口被寒风扯着疼 她却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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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未眠（再续） 手套磨破的指尖 还留着瓜子壳的糙 困意卷着寒风反扑 眼皮重得像坠了霜 腰杆弯成弓的模样 每一次起落 都拽着骨头缝的酸 日头往西山沉 影子被拉得很长 工具在手里生了锈似的沉 寒风钻进汗湿的衣裳 把后背的凉拧成绳 勒得呼吸发紧 攥着锄柄的手 指节泛白如霜 终于盼到收工的哨响 瓜子仁早被体温焐软 混着掌心的汗 尝不出半点甜 往住处挪的脚步 踩碎满地残阳 困意终于敢铺展开 却又要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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