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向/现实向/伪结尾/DS生成】假如,他们也长大了。
第一章:毕业典礼与空缺的伊始
樱花如同被催促般,在四月的暖风中匆匆绽放,又匆匆散落,为北高校园的道路铺上了一层淡粉色的绒毯。毕业典礼的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感伤、期冀与淡淡离愁的独特气息。对于高二的学生们来说,这或许只是又一个学期的开始,但对于即将升入高三的凉宫春日等人而言,这场典礼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朝比奈实玖瑠,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标准制服,胸前别着即将被取下的北高校徽,站在毕业生的人群中。阳光洒在她微卷的棕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交叠在身前,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她那特有的、容易受惊的小动物般的气场。
“唉……”站在我旁边,同样穿着二年级制服的凉宫春日,发出了一声与其说是伤感不如说是烦躁的叹息。她双手叉腰,眉头紧锁,盯着毕业生方阵里的实玖瑠,仿佛对方不是要毕业,而是准备擅离职守。“真是的,为什么毕业典礼非要搞得这么沉闷?而且,实玖瑠居然要走了!”
“这是很正常的学生更替,凉宫同学。”古泉一树站在春日另一侧,用他那永远从容不迫的腔调微笑道,“而且,朝比奈学姐只是先我们一步踏入更广阔的世界而已。”
我瞥了古泉一眼,心里嘀咕:你说得倒轻松,你背后那个“机关”是不是早就开始为实玖瑠学姐的离开做应急预案了?毕竟,她可是稳定春日情绪的重要“安全装置”之一。
“更广阔的世界……”春日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那里有外星人、未来人和超能力者吗?如果没有,那有什么意思?”
“这个嘛,就需要朝比奈学姐自己去探索了。”古泉的笑容无懈可击。
我没有加入对话,只是看着实玖瑠学姐。她似乎感应到了我们的视线,怯生生地转过头,看到我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又高兴又有点想哭的、泫然欲泣的复杂笑容,朝我们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第一人称:阿虚)
实玖瑠学姐要毕业了。这件事本身并不意外,但直到此刻,站在这里,看着身穿毕业服的她,才有一种真切的实感——SOS团的日常,真的要开始改变了。以后走进文艺部活动室,不会再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眼泪汪汪地说着“呀哒”并端出可疑(但通常味道不错)饮料的学姐了。更重要的是,春日这家伙……她能接受这种“失去”吗?虽然她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但其实比谁都害怕“无聊”和“失去”。实玖瑠学姐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缓冲垫,现在这个垫子要被抽走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的高三生活,恐怕不会太平静。古泉那家伙,估计有的忙了。
典礼结束后,我们围住了实玖瑠学姐。她眼睛红红的,抱着毕业证书,像抱着什么易碎品。
“学姐!恭喜毕业!”春日率先开口,声音比平时高昂不少,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不过你别以为毕业就能逃脱SOS团的魔掌!以后还要经常回来参加活动,带高级点心来!这是团长的命令!”
“好、好的……春日同学……”实玖瑠学姐怯生生地点头,然后看向我、古泉和长门,“大家……谢谢你们。这一年多,我真的……非常开心。”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长门有希依旧穿着她的标准水手服,安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似乎永远是这样,外界的变化很难引起她外在的反应,但我知道,她内部的信息处理系统,一定在高速运转,计算着实玖瑠学姐离开后的无数种可能性。
古泉则送上标准的祝福:“祝您前程似锦,朝比奈学姐。请务必保重。”
轮到我了。我看着眼前这位给我们带来了无数麻烦( mostly 对我而言)但也确实带来了无数珍贵回忆的学姐,抓了抓头发:“嗯……恭喜毕业,学姐。以后……嗯,常回来看看。”真是乏善可陈的告别词。
但实玖瑠学姐却像是听到了最动人的话语,用力地点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嗯!我一定会回来的!阿虚同学!”
那一刻,春日看着哭泣的实玖瑠,又看了看我们,突然沉默了下来。她脸上那强装出来的活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很少在她脸上看到的、近乎茫然的神色。
(第一人称:阿虚)
完了。我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凉宫春日的“无聊”探测器,恐怕已经调到最大灵敏度了。
第二章:高三的裂隙与神明的焦虑
实玖瑠学姐毕业后的日子,文艺部活动室确实变得不一样了。
最大的变化是——安静了。不是没有人说话,春日依然会精力充沛地发表各种奇谈怪论,古泉依然会微笑着附和,长门依然安静看书。但就是少了点什么。少了实玖瑠学姐惊慌失措的尖叫,少了茶杯轻碰的脆响,少了点心的甜香。空间仿佛变大了,也变冷了。
春日试图弥补这个空缺。她命令长门泡茶,结果长门真的用实验室般精确的手法泡出了无色无味、成分可疑(我怀疑是纯水)的“茶”。她让我去買点心,结果我买回来的市售曲奇被她以“缺乏诚意!”为理由批评得一无是处。她自己甚至尝试穿上女仆装,但那画面太过具有冲击力,在我和古泉的联合劝阻(主要是我的拼命吐槽和古泉的迂回策略)下才勉强作罢。
“无聊!”她最终瘫在团长桌后,发出第N次抱怨,“没有实玖瑠,连下午茶都变得这么无聊!”
这还只是表面。更深处的变化在于春日本人。
高三的学业压力像逐渐收紧的枷锁。虽然春日聪明绝顶,成绩优异,但她似乎开始真正思考“未来”这个词。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能毫无顾虑地把所有时间投入到寻找不可思议事件上。老师、家长,甚至周围同学的话题,都开始频繁地涉及“升学”、“就业”、“未来规划”。
这些话题,是凉宫春日“无聊”世界观的绝对敌人。
我开始注意到她有时会对着志愿调查表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又快又乱。她看向窗外的次数变多了,眼神里不再是寻找UFO的兴奋,而是某种…焦躁和不安。
(第一人称:阿虚)
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上大学?然后呢?找工作?成为社会人?每天挤电车上下班,处理无聊的文件,和无聊的人说无聊的话?然后SOS团呢?我们这些人呢?会不会就这样慢慢疏远,最后变成通讯录里一个偶尔节日问候的名字?这对于一心追求“不无聊”人生的凉宫春日来说,大概是比世界毁灭更可怕的未来。她恐惧的不是考试,不是升学,而是“平凡”本身,是“失去”我们这群能让她觉得“不无聊”的伙伴。
她的这种焦虑,很快以更具体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首先是天气。那段时间,北高上空的天气变得极其任性。明明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可能就毫无征兆地下起倾盆大雨,十分钟后雨过天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气象预报彻底失灵,据古泉说,他们“机关”的气象监控部门忙得人仰马翻。
接着是更诡异的事情。我记得有一个周三,过得异常漫长而重复。上午的数学课,老师讲解同一道难题的思路我好像听了三遍;午餐的炒面面包,味道熟悉得令人怀疑;甚至下午鹤屋学姐和国木田的对话,我都感觉似曾相识。直到放学时,古泉一脸凝重地找到我。
“阿虚同学,情况有点棘手。”他难得收起了笑容,“凉宫同学的潜意识似乎对‘今天’不太满意,我们大概…已经在同一个周三里循环了三次。”
“喂喂!开什么玩笑!”我差点跳起来,“这又不是什么低成本科幻电影!”
“但这就是现实。”古泉叹了口气,“好在循环的力量似乎在减弱,预计再有一次就能突破。但这表明凉宫同学的情绪波动已经能直接影响时间轴了。这比闭锁空间要麻烦得多。”
最终,在“第四个”周三结束时,时间终于不情不愿地流向了周四。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连续加了四天班。
古泉找我“喝茶”的频率显著增加,地点从快餐店升级到了更安静的咖啡馆包间。谈话的核心永远只有一个:凉宫春日。
“凉宫同学的不安在加剧。”他搅拌着眼前的咖啡,语气严肃,“她对既定未来的排斥感,正在让她的无意识力量变得极不稳定。以前她的愿望是‘世界要变得有趣’,所以会主动创造超常;现在她的恐惧是‘日常将会无趣’,所以她的力量开始扭曲现有的日常,试图维持现状。”
“所以呢?你们‘机关’打算怎么办?把她抓起来隔离吗?”我没好气地说。
“当然不是。”古泉失笑,“我们的宗旨是保护这个世界,而凉宫同学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核心。我们的方案是……尽可能确保现有的‘日常’延续下去。”
“什么意思?”
“比如,”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运用一些资源,确保我们几个人能进入同一所大学,最好是同一个学院,甚至同一个系。这样,SOS团的核心就能得以保留,凉宫同学的焦虑也能得到最大程度的缓解。”
我目瞪口呆:“你们连大学录取都能干涉?!”
“为了世界的存续,这是必要的投资。”他说得轻描淡写。
与此同时,长门也给了我她的“预警”。
某天放学后,活动室里只剩我和她。春日拉着古泉去“调查校园七大新不可思议事件(她自己刚编的)”了。长门合上她正在看的大部头精装书,抬起头,用那双清澈但缺乏情绪的眼睛直视着我。
“检测到高能量情感波动。”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朗读数据,“源点:凉宫春日。存在世界重构风险。概率持续升高。”
“……世界重构?”我有不好的预感。
“基于当前情绪模式推演,存在生成大型闭锁空间或区域性时间悖论的可能性。目标可能无意识倾向于创造一個‘永恒的高三’时空,将特定对象锁定其中。”
永恒的高三?!还不如杀了我!想到要无穷无尽地做模拟试卷、听升学指导,我背后一阵发凉。
“建议进行干预。”长门说完,重新低下头,打开了书本,仿佛刚才只是告诉我明天会下雨。
(第一人称:阿虚)
一个告诉我可能要时间循环,一个告诉我世界可能要重构。你们一个超能力组织一个外星人,能不能来点好消息?压力全都给到我这边是吧?难道要我跑去对春日说“放心吧,就算毕业了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陪你玩”?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太羞耻了!而且万一她听了更兴奋,直接把世界改成那样怎么办?
但我知道,他们是对的。能阻止春日,或者说能引导她的人,只有我。这不是因为我是天选之子,仅仅是因为——我是阿虚,是那个唯一能让她听得进话,也是她最在意的人。
时机在一个傍晚降临。那天刚结束一场折磨人的模拟考,春日的心情显然跌至谷底。她一脚踢飞了路上的空罐子,发出巨大的噪音,吓跑了路边休息的野猫。
“无聊!无聊透了!”她对着黄昏的天空大喊,“考试!升学!未来!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真的出现一个外星人攻打地球呢!”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吐槽。我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在夕阳下拉长的、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烦躁之下,隐藏的是深深的恐惧。
“喂,春日。”我停下脚步,叫住了她。
她不耐烦地回过头,眉头紧锁:“干嘛?如果是来说教好好学习之类的就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略掉内心涌起的尴尬和羞耻感,用尽可能平静和认真的语气开口,虽然我知道我的耳朵肯定红了。
“听着,”我说,“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大学什么的,工作什么的,确实听起来很普通,甚至有点无聊。”
她瞪着我,似乎想反驳。
我抢先继续说:“但是,那只是听起来而已。只要是你这家伙在的地方,怎么可能真的无聊得起来?”
她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一点,但还是带着怀疑。
“所以,”我豁出去了,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给我听好了。即使上了大学,甚至将来出了社会,变成每天西装革履挤电车、为房贷烦恼的无聊大人,SOS团也永远不会解散。”
她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因为,”我扭过头,感觉脸上发烫,声音也低了一些,但确保她能听到,“这是我自己认定的——和你,和古泉,和长门,和实玖瑠学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绝对、绝对不无聊。这是真话。”
我说完了。空气中一阵沉默。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祈祷她别说些奇怪的话或者大笑起来。
凉宫春日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好几秒,她猛地转过头去,耳根似乎有点红,然后用一种比平时虚弱不少,但依旧倔强的声音嘟囔道:
“哼……这、这不是当然的吗!算你还有点眼光……”
她没有再看我,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但我知道,她那持续笼罩了数周的焦躁低压气团,似乎暂时消散了一些。
(第一人称:阿虚)
成功了……大概吧。虽然羞耻得想立刻时间跳跃到第二天,但看来有点效果。真是的,这种话简直比对付闭锁空间还累人。
第三章:永不解散的宣言
时间飞逝,终于也轮到了我们的毕业典礼。
熟悉的礼堂,熟悉的流程,只是这次,站在台下的是高一高二的后辈,而穿着毕业服,即将摘下北高校徽的人,变成了我们。
实玖瑠学姐遵守约定回来了,穿着漂亮的便服,站在家长和校友的区域,微笑着朝我们招手。她看起来成熟了一些,但还是那样温柔爱哭,眼眶红红的。
典礼结束后,我们SOS团全体成员——我、春日、古泉、长门,以及特地赶回来的实玖瑠学姐,最后一次聚集在了文艺部活动室。
夕阳透过窗户,把房间染成一片温暖的橙色。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实玖瑠学姐带来的高级点心盒子打开着,散发出甜腻的香气,但没人去动。
春日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我们,看着墙上那张已经有些褪色的“SOS团”标语。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是不是睡着了。
终于,她转过身。我们都有些惊讶地发现,她的眼圈居然也是红的,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你们这群家伙……”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失去了往日的张扬,但反而多了一种沉重的情感分量。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地、清晰地、几乎是宣誓一般地对我们喊道:
“听好了!不管以后是上大学,还是工作,变成什么样的大人!都给我记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哭泣的实玖瑠、微笑的古泉、安静的长门、还有有点不知所措的我。
“SOS团!永远不会解散哦!!”
喊出这句话,她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肩膀微微放松下来,但眼睛却更红了,甚至能看到隐隐的水光。
那一刻,看着这个强忍着眼泪、宣布团体永存的团长,我心里某块地方被轻轻触动了。真是的,这种时候还耍什么帅……
“呜哇——春日同学!” 实玖瑠学姐第一个没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春日,“不会解散的!一定不会的!”
春日身体僵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这么直白的拥抱,但最终没有推开,反而别别扭扭地拍了拍实玖瑠的背,嘟囔着:“当、当然了!这可是团长的命令!”
古泉一树站在一旁,脸上是那种惯常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微笑,但眼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他轻轻鼓着掌:“真是感人至深的宣言。凉宫同学,请放心,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会是SOS团的一员。” 这话听起来像客套,但我知道,这家伙和他背后的组织,恐怕真的会不遗余力地把这个宣言变成现实。
长门有希依旧安静地站在角落,手里捧着不知何时又换了一本的厚书。但她并没有在看,而是微微抬着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注视着春日,然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对她而言,这大概就是最郑重的承诺了。
(第一人称:阿虚)
好吧,好吧,永不解散是吧。虽然听起来又麻烦又幼稚,但……如果是和这群家伙一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让这个世界保持“正常”的重任,看来是甩不掉了。而且,看着春日那副快要哭出来却硬要装出威风样子的表情,我要是现在吐槽,估计会被实玖瑠学姐的眼泪和古泉的“和善”目光淹死吧。
毕业典礼后的日子,在一种微妙的期盼和不安中流逝。填报志愿时,我“巧合”地和春日填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天知道古泉的组织做了什么)。漫长的等待后,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我们几个,居然真的又被“命运”安排进了同一所大学。
(第一人称:阿虚)
命运的齿轮是吧?我看是古泉组织的齿轮才对。不过,省得我费心找借口了。
第四章:大学篇——SOS团 2.0 与进化的神力
大学的校园比北高大得多,人也多得多。新鲜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对于凉宫春日来说,这庞大的“新世界”不过是更大的游乐场。
入学不到一周,她就在学校五花八门的社团招新中,以惊人的效率(和某种程度的“威逼利诱”)重新注册了“让世界变得更热闹的凉宫春日团”,简称SOS团大学分团。社团活动室比北高那个气派了不少,至少空间大了。
社团活动也“升级”了。春日不再满足于在校园里寻找猫的异常行为或者解密匿名涂鸦。她的兴趣转向了更宏大的主题:都市传说、未解之谜、全球各地的超自然事件档案。她搞来了二手摄像机和直播设备,宣称要制作“揭露世界真相”的网络节目。第一期节目的主题是“探访校园附近传闻中的‘鬼屋’”,结果那只是一栋待拆迁的废弃民房,唯一的“灵异现象”是野猫弄出的响声。节目效果惨淡,但春日乐此不疲。
实玖瑠学姐果然如约,时常以“校外特别顾问”的身份出现。她似乎在一家不错的公司找到了文职工作,穿着合身的职业套装,显得成熟了不少。她每次来都会带来精致的点心和关于“社会人”生活的、略带夸张的趣闻,总能引起春日极大的兴趣(和吐槽)。
“所以说,成年人每天就是开会、做报表、应付难缠的客户吗?真是太无聊了!”春日一边大口吃着学姐带来的高级布丁,一边发表评论。
“也、也不全是啦……”实玖瑠学姐弱弱地辩解,“也有同事间聚餐、假期旅行……”
“那还不如跟我一起去探索百慕大三角的秘密!”
(第一人称:阿虚)
看来即使到了大学,凉宫春日的核心引擎依然是“反对无聊”。不过,她的能力似乎也跟着她一起“长大”了。
最大的变化在于春日那“神”一般的能力。曾经需要强烈情绪才能激发的、具象化的闭锁空间和蓝色巨人之类,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微妙、更难以捉摸的“引力”。
她不再“创造”异常,而是开始“吸引”异常。
比如,她心血来潮,决定做一期关于本地某个流传已久的“午夜公交”传说节目。我们陪着她在寒冷的深夜蹲点了好几个晚上,一无所获。就在我几乎要冻僵,准备强烈抗议时,一辆老旧的、理应早已报废的公交车,真的在午夜空无一人的街道尽头,亮着昏黄的车灯,悄无声息地驶来了。虽然最后查明是某个怀旧的私人收藏家开出来兜风(在古泉组织的“协调”下),但这种巧合的“浓度”高得令人咋舌。
又比如,她为了节目效果,胡乱编造了一个关于“能实现愿望的古老石板”的故事,还画了张粗糙的“藏宝图”放在网上。几周后,竟然真的有探险爱好者根据那张漏洞百出的地图,在深山里找到了一块刻有奇异符号、年代不明的石板(经长门无声地鉴定,确实含有微弱的信息扰动)。
春日的能力,从主动的“创世”,变成了被动的“幸运”(或者说是“故事吸引”)。世界仿佛在主动迎合她的期待,将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微不足道的“奇迹”和“谜团”,一一送到她面前。
古泉的组织的工作重心也随之转变。他们不再需要紧张地监控闭锁空间的生成,而是变成了更高级的“信息过滤网”和“事态控制者”。当春日“吸引”来的事件过于危险或容易暴露时,他们就会介入,将其引导向无害的方向,或者用合理的解释将其掩盖。用古泉的话说,现在的工作更像是“为凉宫同学精心编排一场永不落幕的、安全的冒险剧”。
长门有希依然是那个安静的观察者。但她观察的重点,似乎从春日能力的“现象”转向了其“演化模式”。她偶尔会在我独自去她公寓借书时,用她那平淡的语调说出一些分析:“凉宫春日的信息干涉方式正在趋向稳态。从‘改写规则’变为‘高概率牵引’。效率提升,风险降低。”
(第一人称:阿虚)
意思就是,她从一个人形天灾,变成了一个人形幸运(倒霉?)E?不过,这样确实比较好。至少不用再担心世界突然被重置或者时间无限循环了。我的任务也从“阻止她毁灭世界”变成了“陪她一起冒险,并在她玩脱之前把她拉回来”。说起来,这算不算是升职了?从“世界危机处理专员”变成了“神明专属吐槽陪玩”?薪水可是一点没涨啊!
第五章:社会人的日常与最终的“和解”
时光荏苒,大学的几年在春日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和世界主动奉上的小小“奇迹”中飞快度过。终于,我们也迎来了告别象牙塔的时刻,即将以“社会人”的身份,踏入那个春日曾经嗤之以鼻的“无聊”世界。
毕业后的我们,走上了看似不同的道路。
凉宫春日,这个永远追求“不无聊”的女人,果然没有按常理出牌。她拉着一笔神秘的投资(我严重怀疑是古泉组织赞助的),成立了一家小型创意工作室,主营游戏开发和概念设计。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那种能“吸引”有趣点子的诡异运气,让她的工作室很快在业界崭露头角。她设计的游戏世界光怪陆离,充满令人拍案叫绝的创意,仿佛她真的见过那些幻想中的生物和场景。某种意义上,她确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世界”,只不过是在虚拟的领域。
古泉一树,不出所料,进入了那个庞大而神秘的“机关”,并且以坐火箭般的速度晋升到了管理层。他变得更加忙碌,但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偶尔的聚会,他会带来一些“内部消息”,总是能巧妙地迎合春日的兴趣,又确保不会引发真正的麻烦。他成了连接春日与“现实世界”规则之间的最后一道,也是最牢固的防火墙。
长门有希的选择出乎我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她选择留在大学,继续攻读更高深的学位,方向是理论物理和信息科学。她似乎对“凉宫春日”这个持续进行中的宏大实验,保持着永恒的研究兴趣。她在学校附近有一间安静的公寓,书架占据了三面墙。我们偶尔会去拜访,她依旧沉默寡言,但会为我们泡上符合标准的茶(味道终于正常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静默的奇迹证明。
朝比奈实玖瑠(大),已经彻底融入了她的时间流。她成了一名优雅成熟的职业女性,只有在逢年过节,或者春日工作室有重大庆祝活动时,才会像美丽的蝴蝶一样出现,带着令人惊叹的美味点心和温暖的笑容。她看着我们的眼神,带着一种知晓一切的、温柔的怀念,仿佛在欣赏一幅她曾亲身参与描绘的、珍贵的未来图景。
至于我,阿虚,则选择了一条相对平凡的道路。我进了一家普通的公司,成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处理着普通的文件,开着普通的会议。这并非妥协,而是我自己的选择。在这个由凉宫春日的力量无形中祝福(或者说调剂)的世界里,我需要一份“普通”来保持内心的平衡。
更重要的是,我成为了春日最重要的“锚”。
每天下班回家,推开我们共同公寓的门,总会听到她兴奋的声音:“你回来了!快听我说,今天有个玩家提出了一个超有意思的bug,我们顺着这个bug居然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游戏机制!这一定是某种启示!”
我会一边脱鞋,一边吐槽:“是是是,伟大的凉宫社长,你吸引来的不是外星人,而是游戏灵感了是吧?今天晚饭吃什么?”
她会叽叽喳喳地讲述一天的奇遇,而我则一边听着,一边准备晚餐。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会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第一人称:阿虚)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嚷嚷着要找到外星人、让世界热闹起来的女孩,最终会用这种方式实现她的梦想呢?她没有改变世界的物理规则,却让这个世界因为她,而充满了更多有趣的故事和温暖的巧合。她的能力,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毁灭或统治,而是为了给她自己,以及被她无形中联结在一起的我们,带来一个绝无冷场的人生。
尾声:奇迹的形态
某个周末的下午,SOS团的成员们难得地聚在了我家——我和春日的公寓。实玖瑠学姐带来了亲手制作的蛋糕,古泉带来了一瓶上好的红酒,长门则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幅静止的画。
春日正在高谈阔论她下一个游戏的庞大计划,声音充满活力。古泉适时地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实玖瑠学姐则微笑着给大家分蛋糕。我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北高那间小小的文艺部活动室里,那个宣布要寻找外星人的古怪女孩。
世界没有变得充满超能力大战或时间旅行者,但似乎……也并不无聊。
春日的超能力,最终形态或许就是这日常本身。是无论过了多久,这群因为她的力量而聚集在一起的、独一无二的伙伴,还能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是她在追寻“不无聊”的路上,早已亲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最不无聊的奇迹。
她最终与自己的能力,也与这个她曾认为注定无聊的世界,达成了温柔的和解。
而我所要做的,就是继续待在她身边,在她得意忘形时吐吐槽,在她需要时成为她连接现实的锚点。毕竟,这一切的起点,或许就是那个春天,我后座的那个女孩,几乎可以说是演讲式的自我介绍: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如果你们之中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或者超能力者的话,就来找我吧!以上。”
这,大概就是凉宫春日式的、最盛大的不无聊了。
(全文完)
2025-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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