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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生活：思域传奇Re0 第二十四章：清明（二）
……
“行了，大哥……下次来看你得是祭日那天了……你在那边可要好好的……”
正清明时，地处潇州东面远郊的宁安墓园内水汽氤氲，今日清晨的一场大雨，把这个男人面前的墓碑冲刷得一干二净，就像是刚建的新墓一般，只是细看，依旧能在墓碑上看出岁月的痕迹。
“啊……我这记性……还有句话我忘了说了，车队那边的事情一切都安好……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叶浩吗？他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至于我退下来后的空缺……我和叶浩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苗子！他参加车队练习的时候没有装备，我擅作主张，把你以前留下来的衣服借给他用了一下，不骗你大哥，他穿上去之后我都差点以为是你回来了……”
男人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望着面前的墓碑，百感交集，而且一想到这个场景，他不禁悲从中来。
“只是可惜了这家伙，他现在身陷泥潭亟需拯救，但，我现在很不自信……毕竟当年大哥你的事情，我们全队发动了能发动的力量都没能为你找到真凶……我怕我现在也救不了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些家伙们吃干抹净……我不明白，我没了大哥你……叶浩还在读书的年纪就没了双亲，而我和他看上的那个小子……他的母亲也同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真巧啊，三个人凑在一起，竟然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庭来……”
说话间，男人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地团成了一颗拳头，眼神也逐渐变得凶狠，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时，他如同脱力一般松开了自己拳头。
“唉……明明之前说了不要让大哥担心，结果现在又变成了我这个当弟弟的，在大哥这里发牢骚了……”
眼泪，最终还是决堤而出，男人不希望面对自己兄长的墓碑时掉泪，便别过头去再把眼泪擦干，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这回是真要离开了……希望你的在天之灵也偶尔注视一下我和叶浩找到的那个家伙……他这个人……我说不好，但我真心希望他能成为他名字里形容的那样，成为那个顶天立地的擎天柱……大哥，在那边保重！”
男人深深的朝着面前墓碑鞠了一躬，收拾完祭品之后，他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快步走向了通往墓园外的台阶，仿佛不希望墓主的灵魂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片刻之后，这里便只有坟前的墓碑在此静静矗立。
其上书：洛氏长子，潇州赛车手洛日之墓，生卒年一九八八至二零一二。
片刻后，男人放慢了脚步，正在整理思绪之时，他嗅到了一丝丝清甜的酒香味，既不像是通常祭扫时携带的白酒，也不像以前那些潇州本地人爱喝的米酒，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几个熟悉人的声音，当他往声音和气味的源头望去的时候，他果然看见了那熟悉的三人，此刻的他们也正在祭奠着自己的亲人。
……
“鑫娜……还记得你以前在世的时候和老林他嫂子打趣，说我们家擎睿和他们家茵茵两小无猜，以后肯定能处成对象吗……我那个时候还不信，就咱家擎睿那个破德行，这大院里其他的那几个男孩子……读书也好，性格也好……什么都比咱家的擎睿好，人家茵茵哪里看得上他啊……哎呀……现在这么些年过去，居然还真被你说中了……”
郭政良边在墓碑前念叨着，拿着一个保温饭盒，把里头的东西往碗里盛，同时里头还散发出带着清甜气息的酒香和鸡蛋香味。
一旁的郭擎睿和林茵听着郭政良在那边的念叨，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泛起了一阵羞涩的红晕，两人的眼神交流仿佛就像郭擎睿在对林茵说：“知道这次为什么我爸把你喊来一起扫墓了吧。”
“今年的甜酒比往年贵了不少……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的那十几年来，你就喜欢这个味道……连带着咱家儿子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碗里盛满后，郭政良稳当且恭敬地，将这碗还热乎着的甜酒冲蛋供奉在了墓前，随后又掏出了三柱香，慢慢将其引燃。
“擎睿，过来给你妈妈上香吧，也让妈妈能好好的保佑你……茵茵，你也过来上柱香吧。”
林茵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郭政良的意图，这是已经把她当一家人来看了。
“嗯！”
随即，林茵也点燃了三根香，在郭擎睿上完香之后迈步向前，朝着郭擎睿母亲的墓碑前敬香，如此一来，边上作为长辈的郭政良稍感一丝慰藉。
“这样，你们二人也算是在我和你妈妈面前有个见证了……”
“爸……”
郭擎睿想说什么，但是思量再三之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郭政良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只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瞻前顾后，可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状态……也怨我，错误低估了你身边环境带来的影响，让你变成这样我也难辞其咎……但是，擎睿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或许你觉得自己不太走运，妈妈走得早，摊上一帮不识好歹的同学，被诬陷下狱……一直在意，当然会一直痛苦，但是人啊，不能沉湎于这些痛苦当中，时间不会因为这些痛苦为你停下脚步；真正想要加害于你的人，也不会因为知道了你的过往会对你产生怜悯……可要我说，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幸运，即便是觉得自己已经破破烂烂没有一点价值了，但你还有真正爱你的人，而真正爱你的人，更不会因为你将来可能永远都不走运的人生而抛弃你。”
郭擎睿静静的望着母亲的墓碑，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沉湎于痛苦，但是想从这些痛苦中解脱又何其容易？以前他还可以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对这些过往满不在乎……但那段被关押在看守所的日子里，这些让他深感痛苦的过往被那些他不愿再次提及的家伙们集中施加，试图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屈服认罪之时，他孑然一身，避无可避。
现实甚至没有留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当他终于可以离开那座牢笼，以为自己可以暂时获得解脱时，他却怎么都没能想到，曾经令人安心的住所居然也会成为他惶惶不可终日的禁锢之地。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家的窗户被砸烂过多少次，门口被摆了多少丧葬用品，甚至家中的固定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号码一天会连着响过多少小时……最让他感到无力的，还是他自己的社交账号早就被各种污言秽语填充得满满当当。
这般铺天盖地的恶意，不由分说，且如此猛烈的砸在他身上，似乎就是希望他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这一切……
然而，还没容他多想，右手突然感受到了一个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是身旁的林茵主动牵上了他的手。
在被她握住的瞬间，郭擎睿那颗失落而又不安的内心逐渐变得平稳下来，霎时间，他明白了父亲想表达什么，于是，他便毫不犹豫的，温柔地回握住林茵的手。
“三年前，我二战高考，咱们刚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会，我看到那个结果一如既往的糟糕后就想这么认命了……哪晓得你突然说既然我们又上同一个学校，要不要试着去处对象，我当时心脏猛的跳了一下，以为自己中暑出幻觉了，毕竟……即便是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点值得你喜欢，你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我却下意识的在那说什么按照唯物主义价值观，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结果被你骂成呆子了，那个时候我就恨不得撕了自己嘴！明明我已经喜欢你那么久了，而且又是你希望和我跨过好朋友那条线……但为什么我就这么嘴贱。”
回忆起这些往事，林茵也差点忍俊不禁，但相较于这些……她品味出了这段话中的苦涩，郑重其事地转过了郭擎睿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
“所以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的话是违心的……说来惭愧，最后也是在和我爸爸聊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才知道，你是怕给不了我那些所谓世俗眼中的‘幸福’才会下意识的说这些东西……我也是当时才知道，早在那年过年的时候，我爸爸用半开玩笑的态度和你谈过这些，他说你的回答那么认真，让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严肃起来……但是，有些事情我们早就彼此确认过了，不是吗？我亲爱的擎睿哥哥~”
林茵的笑颜如同这清明的春风一般，拂过了郭擎睿那颗还在被阴霾笼罩着的内心，虽然最后的那句高见霞对他的称呼，让他的脸上挂上了愧疚的苦笑，算是对他的小小报复，但是……对啊，明明早就确认过彼此之间的心意，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明白了……对不起，茵茵……”
林茵笑而不语，她知道郭擎睿不可能会对那个高见霞有什么其他心思，她对这个一同成长了二十余年的男孩有充分的信任，也许，这就是他们面前这座墓的主人用两小无猜来形容他们的底气吧。
“擎睿，茵茵，好好向妈妈说说吧，她生前是如此的喜欢你们两人，现在你们走到一起……也让妈妈的在天之灵，高兴高兴吧。”
“嗯！”
随后，这对年轻的男女默契的牵手，迈步向前，向墓主人郑重的传达了他们之间那隐瞒了即将三年之久的爱情，同时，二人也在这见证之下，立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
郭政良感慨万千，但自己儿子终究也是往积极的方向上迈出了第一步，也许这一步微不足道，但好的开始相当于成功的一半。
或许是心理作用，但他们三人却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墓碑刻字上的金漆仿佛正熠熠生辉，就如同他们记忆中这个墓主人生前，慈祥且温柔的笑容一般……
……
数分钟后，郭擎睿一行人完成了祭扫，收拾完祭祀用品后，回到了墓园的大门口。
正清明时算得上的祭扫的高峰期，相比于平时，大门口此处现在是人来人往，鲜少有人在驻足，也是因此，郭擎睿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看上去这人正在往墓园另一侧的远处眺望，仔细看那棕色的头发和粗壮的脖子，难道是洛月？
“爸，你看，那个是洛大哥吧？”
“应该是他……这个时候在这里，想必也是来扫墓的吧。”
“估计是吧，我听叶浩说过他的哥哥好像也是葬在这里的……可是他这大半天的不进去是在看什么呢？”
“我觉得不是什么东西都值得去看……”
但是，郭政良的话还没说完，郭擎睿就看到了那些他这辈子不想再接触第二次的人——警察……不是寥寥几个，而是几十名身着正装的公安干警！
“怎么前面有这么多的警察……还把路给封了？他们在这前面是要做什么？”
林茵也很疑惑，毕竟这里是墓地区域，来这么多警察肯定不太正常，预感到了什么的郭政良很快掏出了手机，片刻后，他果不其然在新闻应用的本地板块里找到了答案。
“原来如此……今天正清明，潇州市的军警和其他行政部门在这里举行集体纪念烈士仪式，而且你看那些警察现在在登车，应该是仪式刚刚结束。”
宁安墓园的另一侧的远处是一座烈士纪念碑，历史上，潇州这个连通三省的关隘城市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在近代抗击外国列强与侵略者的历史中，为了防止敌人突破此处占领岭北平原，直取长江，潇州军民奋力抵抗，诞生了不少保家卫国的英雄史诗……
只是，现在情绪开始上头的的郭擎睿，并不觉得现在的潇州警察有资格去祭奠这些保家卫国的英烈。
“切！要是那些长眠的烈士知道这些家伙干过的……”
“擎睿！休得胡言乱语！”
郭政良及时制止了自己儿子不理智的情绪输出，蒙冤固然委屈，但是这个场合之下，还是不要这么意气用事比较好。
而前方那个人随后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回过了头来，郭擎睿猜得没错，这个人确实是洛月。
“啊，是郭老板你们啊……我说怎么听到熟悉人的声音了，不好意思，刚刚情绪有点上头，其实我从墓园出来前就看到你们在扫墓了，只是那里面打招呼不太合适，所以我就打算出来等你们了。”
“是这样吗？没注意到你真是抱歉……”
“不妨事的，只是给我哥扫完墓往外走的时候，有闻到一阵甜酒的香气，还想着带甜酒来祭拜挺稀奇的，之后就顺着气味注意到你们了。”
“是这样啊……擎睿这孩子的母亲生前好这一口，所以年年上坟我都会带一壶过来。”
“原来如此……”
然而，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他们的对话就被对面那些开道警车的低频喇叭打断了，忽高忽低的警笛和红蓝闪烁的警灯让一旁站着的郭擎睿感觉非常不好，郭政良预感到自己儿子可能会在此处失控，他只好让自己和林茵先各自牢牢地抓住郭擎睿的一只手，以防不备。
当然，此刻的郭擎睿也正在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他知道若是此时情绪爆发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可能他的余生就要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
身旁的洛月看着郭擎睿抑制自己情绪的痛苦模样，除了担忧和哀叹之外，他也做不了什么……毕竟他连谋杀自己哥哥凶手到现在都没能追查出来，何况是这个小子，只能盯着那些往外开的警车生闷气。
……
与此同时，开道警车后方的一辆丰田皇冠后座上，两名高级别警官在此落座，随后跟随开道警车向前驶去。
“任局，我听说你取消了自己的清明休假？”
“没错，有些案子比我想象中要棘手的多，省局也在给压力……要我们尽快给社会一个答复。”
发问的是一个头上已经充满半头白发的中年警官，身材略显发福，但在这套警察制服的衬托下，看上去并没有走形，脸上的皱纹和曾经伤痕混在一起，似乎正在诉说着此人的沧桑岁月。
他发问的对象则是坐在另一侧座椅上的一个年轻警官，乌黑的中分头和凌厉五官看上去正气凛然，身上的警服笔挺又匀称的贴合着他精瘦的身材，跟那位中年警官的气质截然不同，而此刻的他正在桌板上整理着自己的公文包。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年轻警官居然是那位中年警官的上级。
“还是那个掌掴男的案子吧？”
“对啊……省局希望我们能尽快拿出成果，但是现在汇报到我手里的情况是那个犯罪嫌疑人拒不认罪，由于我们手里也没有新的证据，最后只能选择先给他取保候审……加上现在互联网舆论闹得那么大，我觉得只是督办已经不够了，这桩案子，我可能有必要亲自去查。”
“目前看来，这个案子的案情很简单，但是这个推进速度着实不对劲啊……依任局你自己的意思来看，你觉得这个男的有多大概率是真的打了那个人？”
“常副局……你这是想套我话吗？”
“嗐，言重了！我单纯就是想听听你个人的看法而已。”
中年警官打着哈哈想打消年轻警官的顾虑，很可惜，这个年轻的警官并不想吃这一套，他很清楚的知道，作为一名上级，他的发言会带来什么。
“我的看法？很简单，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不能做有罪推定……这个道理，你我都应该明白才对。”
“可是我觉得吧……一般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没有理由会报警控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性，而且我们刑侦也调查过了，受害者与嫌疑人除了就读与同一所学校之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甚至他们的就读专业都不一样，不太可能是诬陷，更何况报案人还选择到互联网社交平台上发帖声讨这个人，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承担风险的……”
显然，中年警官并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年轻警官心生一计，打算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看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许吧……从互联网上一边倒的声讨那个掌掴男的态度来看，给我感觉这个报案人不太可能是诬告，而且从下面汇报的情况来看，这个嫌疑人在被拘留审讯期间的表现也是个顽固分子，而且参与审讯的同志认为其态度极其恶劣……估计得上上强度。”
“这个时候才上强度已经太晚了，前段时间，此人意图在取保候审期间畏罪自杀，被路过的民众发现，救下来后准备依法重新拘留，但是后来司法鉴定出精神病了……所以现在的状况是，我们没办法重新拘留他。”
“精神病也不是绝对的免罪金牌，只要他的状态可以被认为适合关押，照样可以让他伏法……只是审讯期间就难办了，一旦过分刺激导致恶化发作，别说给受害者一个交待了，我们这些参与办案的民警最轻也要掉层皮！”
年轻警官的话音刚落，车辆就已经驶向了烈士纪念碑与宁安墓园的交叉路口，他下意识的朝车外看去，结果看到了四双忿忿不平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的车……虽然这辆丰田皇冠的后座玻璃是隐私玻璃，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车内具体情况的，但这个年轻警官依旧感觉到这些目光好像刺穿了他一般。
中年警官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也往相同的方向看了过去。
“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这里就遇上了那个掌掴男的亲属。”
“那四个人都是？”
“不，那个带了帽子遮挡头发的是他本人，白头的中年男是他爸，粉毛的矮个子女孩是那个男的女朋友……至于那个棕色头发的健壮男性，我记得好像是去年联盟赛的年度冠军，日月车队的那个洛月。”
“等一下，你说那个看着像个中学生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是的，那个女孩在嫌疑人跳桥那天亲口说的。”
“真是个变态啊！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个恋童癖……”
“而且他的父亲据说还是个退役军人，服役期间获得过一次团体三等功和一次个人二等功，也算是一个功勋卓著的军人了……只是这么个军人居然教出这种儿子，唉……”
“退役军人也是人，不善教育教出违法犯罪分子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遇上一件就相当于给军人这个集体抹黑。”
“甚至那个车手也不干净，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早年间潇州的联盟赛期间发生过一场事故……那个洛月，疑似用破坏赛车的方式把他的大哥给害死了，还试图把脏水泼到他们的直接竞争对手上面去，不过由于证据都不充分，而且那个外国车队表示谅解，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让这个人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恐怕，他们凑在一起有研究脱罪方式的嫌疑。”
“你是说潇州近十年来影响最大的那个涉外案件吗？我还有点印象，刚才我还疑惑，怎么一个跑专业赛事的车队车手跟这种人搅和到一块去了……”
“如此看来，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的固有印象又进一步证实了，虽然说从历史上看来，这种在咱们潇州开赛车的家伙跟那些违法犯罪分子搅到一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中年警官的如此发言，让这个年轻警官不得不回过头来，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审视着这个人。
他隐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头，但好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结合刚刚被这些人凝视时感受到的怨怒，年轻警官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压力，结合他办案经验来推算，这个案子也许并不像这位中年警官嘴里表达的那样。
“行了，案件调查还在进行，虽然我个人同情那个受害者的遭遇，但是说到底还是眼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有新证据能够证明确实是嫌疑人方的过错，否则即便是她再怎么声泪俱下地控诉嫌疑人，到头来也改变不了嫌疑人证据不足被释放的结果。”
……
数分钟后，随着最后一批护送的警车车队离开，郭擎睿的情绪才得以平复下来。
“总算是……结束了……”
他尝试放松自己的全身过度紧张的肌肉，而结果自然是毫不意外的失败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洛月尝试着弯曲他的胳膊时都能感觉到。
“这是……躯体化症状这么严重的吗？”
洛月看到郭擎睿的现状倍感意外，这小子的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展现在除林茵和郭政良之外的人，他不由得担忧郭擎睿日后能否康复了。
“我也不太清楚……毕竟鉴定报告上的东西我也一知半解，只能说今天这种状况……是我的失职！我竟然没有料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个活动。”
郭政良尽力搀扶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挂满了自责，他没能料到原本是计划通过这次的祭扫为郭擎睿排解心理压力的行动，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他的努力化为了泡影，甚至还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先别管那么多了，郭老板，你们有开着车来吗？”
“开了！我的车就停在墓园的停车场里！”
“行，郭老板，我们一人搀一边，先把他架到车上去！”
“好！茵茵，劳烦你帮我们拿一下东西了。”
林茵迅速接过了郭政良和洛月两人手里装着祭扫用品的袋子，随后，那两人一人架着郭擎睿的一边胳膊，拖着他因为全身肌肉紧张导致僵硬的身体，开始向墓园的停车场移动，林茵也紧紧地跟随在他们身后。
虽然郭政良和洛月已经做好了路途拥堵的准备，但正清明的扫墓高峰还是让他们切实的体验了一把远超他们意料之外的拥挤，只是这也怪不了谁，毕竟宁安墓园作为整个潇州市内最大的公墓，难免要在这种传统节日之下面对这种过饱和的人流量。
墓园为了应对这种必定会出现的高峰时段还特意规划修建了一个相当巨大的停车场，但在依山而建的墓地里找到一个适合停车的大平地，也就意味着从大门口走到那里会有相当长的一段路。
虽然说架着郭擎睿的郭政良和洛月都是接受过高强度体力锻炼的人，体力比一般家伙强上不少，但再怎么说，郭擎睿也是个成年男性，即使体重再轻，一个身高差不多可以算一米八且体型不算瘦弱的家伙也不会轻到哪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
“让开，这里有病人！”
……
为了加快速度，架着郭擎睿的两人只好边往人流里见缝插针边注意他的状况，尽管此时的郭政良心急如焚，但面对这汹涌的人流量，他也无能为力。
此时的洛月也差不多跟郭政良的状况一模一样，即便是如此着急也没有一丝提速的办法，这也许是他在走这段路时最倍感煎熬的一次吧。
“郭老板，你们身上没带缓解症状的药品吗？”
“医生之前评估他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所以没给开能缓解急性发作的药。”
“我***！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我们怕是到不了停车场他就失控了！”
洛月并非危言耸听，郭政良心里很清楚，这种人流量大且嘈杂的环境对于一个处在发作状态中的精神病人是多么危险。
事到如今，也许没有什么其他值得一试的办法了……郭政良把架在两人身上的郭擎睿从洛月身上卸下，想办法让他比较牢固的趴在自己的背上，之后让洛月快步走在前方帮忙开路，自己则仗着目前还算充裕的体力背着郭擎睿以尽可能快的速度移动。
“郭老板，你自己当心！”
“嗯，麻烦你了……”
果不其然，有了洛月一个人在前方从人流中劈开一条道路后，一行人的移动速度快了不少，只是有一个问题……林茵这个女孩子并不擅长在这种部分路段有台阶的地方跑那么快，况且她手上还拎着两个大袋子，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茵茵，你还跟得上吗？”
“没事的……还能跟上！”
“实在不行，我们速度稍微放慢点……”
“没事的！不用等我……如果赶不上，你们带着擎睿先去医院也行，我可以之后打车再到！”
如此强硬的林茵，恐怕也只有在事关郭擎睿的状况下才能看得到吧……郭政良也没再多问，他知道这是无用功，只能继续向停车场进发。
……
 
2025-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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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生活：思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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