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史书是漏听了某种回声的,想起四年前和朋友倾诉我对张养浩的敬意,他的回复我再赞成不过,“时代会刻下他的名字的。实际上很多历史人物的波澜壮阔的一生都不是被几个字或者一首诗可以概括的。情感、名气可以被代表,但经历的一切却不能被概括,史书帮助我们认识他们,却不能帮助我们理解他们。”
县志到底不会记载他下令推神像毁淫祠时的坚定决绝。就像黄河不会记得某粒赈济的粟米,曾在一个孩童齿间停留的温热。“张养浩毁淫祠三十余”不过九个字,但其中艰辛可想而知。那“发官钱粟米以济”背后,却是希孟深夜蘸着唾沫翻烂的赈灾账簿,每一页都洇着咳出的血沫。后来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再入世救民,能请动他的不是那高官厚禄,而是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