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广.莓 第八章（2）
铁蹄踏碎地面，13都市微微颤动起来。悬浮的沙尘摇摇欲坠，孩子们的发梢轻摆。枪火慢慢地膨胀，死寂中传来悠长而雄厚的龙吟声。
五台FranXX一字排开，形成一道防线，誓要挡住来势汹汹的叫龙。
“好大一只！”未来惊叹道。不过由于在【那落迦】下面见到过更大的，她倒不是非常震惊。
“总算来了头能看的。话说是被我的酒香吸引来的么？”京转了一下右手的刀，一个纵身就先冲了上去。
“喂！”莓叫了一声，京并没有回头，她只得下令：“【吊兰号】【金雀号】守住后方，【青葙号】跟我上！”
“好嘞！”纯位数张开利爪，和莓一左一右到叫龙的后侧，广握住摇杆一个斩击就把叫龙的后腿砍的血肉模糊，纯位数则撕开了叫龙的另一条腿。
京扑到叫龙背上像个钻头一样往下挖，想直捣叫龙的核心。他不忘分神观察着战场其他地方的局势。
“当心！”他突然大喝一声。
广向后看去，只见被他们砍下的叫龙皮肉，在地上翻滚重组，竟然变成了数只小型的叫龙，就地一滚就向他们扑了上来。
广三枪连动，把三只小叫龙挑死，纯位数一通乱抓解决了另外几只。
京见此状没有继续深挖下去。他刚才砍下的皮肉也变成了十多只小叫龙，朝着都市的方向猛突过去。
这还不算，那大叫龙突然猛烈地甩动身子，把京从身上甩了下去，紧接着身上的皮肉脱落下来一部分，纷纷变成了小型的叫龙，像一群鬣狗一样朝都市的方向，欢腾地扑窜上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一击干掉核心！”莓急道。
“太深了，挖不下去。”京已经对核心的位置有了大体的判断，“就算【鹤望兰】恐怕也无法一击毙命，反而会催生更多的小叫龙。”
巨大的叫龙不断向前逼近，孩子们且战且退，大家一边清理着小叫龙一边思考对策。
“用炮击试试吧，莓！”心突然说，“【金雀号】的重炮，近距离开炮的话，说不定能直接把它打个粉碎！”
“嗯，这个倒可以一试。”京赞成道。
“但是，靠近作战来说对金雀号不是很危险吗？”未来担忧道。
“没关系，大家都一样在承担风险。我们是一个团队啊。”心轻声道。
莓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但不要勉强自己！京和纯位数跟我一起为满开路，太你守住后方！”
京和纯位数都应了一声，太却还在抽抽搭搭，最后支吾着答应了，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了指示。
三台机甲拦下前面的小叫龙，所到之处皆是蓝血飞溅，为【金雀号】开辟出了一条通坦的道路。【金雀号】便由满驱动向前，朝叫龙的背上驶去。
这大型叫龙像是察觉到孩子们的意图，见满突进过来，忽然就以抛物的方式，从背上炸出了几个小叫龙，朝两台射手型的机甲扑去。
“这是什么塔防游戏的巨人么？”京骂了一句，回撤掩护后排。两名射手刚刚更换搭档，适配性并不高，操作起来都有些吃力。
“郁乃，稍微放松一些！”太已经投入了注意力，带着郁乃高高跳起，避开一只扑向自己的叫龙，同时向下一踩将其踩死。京刀花翻飞，搅拌机似的砍死另外几只叫龙。
另一边，满吃力地操作着【金雀号】。他的身体素质不如太，加上【金雀号】是重炮类型的机甲，比【吊兰号】要笨重一些，对付小巧的叫龙只有招架的功夫，用炮上的刺刀不断挑飞扑上来的叫龙，相当的费劲。
近距离作战本就不是【金雀号】的强项，纯位数等人看到他这边的不利局势也要来救援，却被这些小型的叫龙团团围住，无法快速脱身。
诸多不利因素之下，满头上盗汗越发地多，心念电转之间一头小叫龙就从背后猛扑上来，满本能地一扯操作感，像开摩托车一样让【金雀号】侧身闪过了这一击，但这一侧身之下已经无法保持平衡，【金雀号】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扑空的叫龙刚一落地就立即恢复了进攻姿态，再次朝【金雀号】咬了过来，这一次扑倒之后绝对没有时间再进行防御，满挣扎着想要继续操作，但是四肢发软，一点劲也用不上。
转眼之间寒光一闪，一下就把叫龙刺穿，满呆在那里反应不过来，好像做梦一样。只听见叫龙的吼叫和呻吟声。
满松了口气，才发现是【鹤望兰】救了自己。它浑身都是蓝色的血，提着巨大的金色长枪，在烈阳照耀下仿佛天神一般。
“没事吧？”广问。
满没有回答。“谢谢你，广。”心赶忙说道。
“满，振作点。”广撂下这一句，又回身去对付其他叫龙了。
听了这话，满心里更觉烦躁。这家伙怎么一直都是这样……
他不禁狂躁地一扬手，操着操纵杆就向巨型叫龙方向奔去。岂料那大叫龙在他们忙乱之际已经突进了很长一段距离，比他预想的要近得多，这一冲竟然硬生生地撞在了叫龙的铁蹄之上，重重摔在泥土里。
“【金雀号】正向脉冲降低，已经低于基准值。”联络员一板一眼地报告，似乎完全不关心战场上的局势。
心咳嗽着抬起头，叫龙高扬起铁蹄，如同黑蓝色的流光一踏而下。
时间在心的眼里突然变慢。叫龙的动作凝滞在踩下的一刻，它的脚和【金雀号】之间，多了一个支撑着山一样的铁蹄的身影。
【吊兰号】幽蓝色的眼眸回望过来，“没事吧？
“谢谢你们，郁乃，太。”心轻舒一口气。
后方纯位数和京一同发力斩断了叫龙的两只后蹄，鲜血从横切面非溅而出，叫龙嘶吼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怪物见势不妙，便将重心前倾，一只爪子加大了压迫【吊兰号】的力度，另一只爪子前伸，像章鱼触手那样伸长蔓延，就要卷住燃料开采设备。
“京和纯位数拦住这东西前进，【金雀号】抓紧时间重新连接！”莓一边和叫龙周旋一边指挥着，京和纯位数已经默契地包抄了所有触手，将其逐一斩断。
“谁也别想伤害心！”太怒吼一声，双手往上一撑，【吊兰号】对准叫龙的爪子火力全开，幽蓝色的裂痕在蹄爪上展开，一连串金色的子弹如花瓣一般接连坠入泥土。叫龙的怒吼覆盖了人类的暴喝。
“满，我们快点再试一次！”心急道，却见满头部流血，靠在驾驶座上，已经不省人事。
已经够了吧。
因为愤怒而冲昏了头脑，还要拖累牵挂着自己的心。
对我这种人抱有期待也只会落空而已。
我只是个无用之人……
“喂！”
满站在黑暗中，背后泛起一点微光。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
“你真的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吗？连你都要放弃自己了吗？”
“是啊，相信他人也只会让自己遭到背叛而已。对那种家伙抱有期待的我真是个傻瓜…”
他回想起那时，自己跟在广的后面，忐忑地对着那个光一样的孩子提出了一同驾驶的请求。
回应他的是广爽朗的笑声和伸出小指的勾指起誓，“约好了哦！”
为了完成约定，即使参加只有15%的生还率的实验也不算什么。可是自己幸运地活了下来，满心欢喜地回去找那家伙，告诉他自己有好好遵守约定，自己变强了，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了的时候——
回应他的是茫然的眼神。
“什么约定？”
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和那时广眼中的光芒一样，已经消失许久了。
“既然要忘记，为什么要和我约定……”满抱着头，蹲了下来，表情因扭曲而显得狰狞，脸上已是血泪纵横。
“你受到了很深的伤害吧。”小手轻轻搭上了满的肩，“但其实，你的内心从未放弃过相信016的，是吗？”
“……”
“自那件事后，你已经沉寂了太久了。虽然016确实忘记了和【我们】的约定，但是你并未真正地怨恨他。你也能看到那时起，他能力尽失，每天拼命锻炼却再也回不到巅峰的时刻，你不愿相信这是上天因他背信弃义而降下的神罚，你还是会在心底为他难过。
那家伙啊，一直瑀瑀独行着。这点来讲其实你们很像呢。但是其实没有必要这样自找苦吃的，不是吗？莓从未放弃过广，而现在也有人在为你努力，为什么不试着多依靠一下别人呢？
好啦，你知道你内心深处不恨016的，即使被他伤了这么多次，你还是那个愿意跟在他后面的小孩啊。
既然这么讨厌016忽视曾经的约定，忽视了身边人的那般模样，那你可千万不要成为那个样子哦！”
满猛然惊醒。像是三伏天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切烦恼和浮躁如尘沙般零落。
是啊，自己因为广忘却了重要的约定，漠视身边的人的关照而郁闷了那么多年，那是自己讨厌的样子……可是自己这些年选择的生活方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因为自己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就向周遭散发恶意，像当年的广一样伤害身边的人……
这样沉沦下去，那还和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有什么分别呢。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别让重视你的人受伤了！加油！”
稚嫩的手大力一拍，满就觉自己从昏迷中恢复到了朦胧的状态。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抱着皮球的小满站在微光中，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始终都是那个，追在016身后的小鬼么…”满轻声说着，不禁有点好气，又好笑。
满猛地坐起，看见整个机舱里跳动着高危的红色警报。
【金雀号】的负向脉冲不断上涨，心吃力地驾驭着机甲，额头流着血，在红光映射下散发出狰狞的光泽，不停地发出吃痛的呻吟。他赶紧把心从驾驶座上扑倒，避免【金雀号】进入暴走模式。
虽然那孩子跟他说了一大堆，不过现实中只过去了一瞬。
“满，你醒了！”心的刘海被血汗粘在额头上，汗水与血水交映的脸上生出一丝喜色，“我们再试——”
“选择我这种人，可别失望啊。”满轻声说，“抱歉这节骨眼上晕过去了。”
心见满不知怎的找回了状态，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底仍旧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她不禁对其他人高喊了一声，“抱歉各位，久等了！”
太见状也一咬牙，“满这家伙……好！”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叫龙的前爪掀上了天，紧接着一个飞踢把叫龙踹的扬起了身子。
满驱动【金雀号】狂奔着掠过【吊兰号】，他在叫龙的腹下将【金雀】的下盘扎稳，举起重炮上的尖刀捅穿叫龙的腹部，高吼了一声，“上啊！”对着怪物没有坚硬外壳包裹的蓝色皮肉就扣动了扳机。
就听一声巨响，所有人都有明显的震感，像是自己的机甲被打桩机打了一下，连忙拽住操纵杆稳住身形。转瞬之间，这叫龙的腹部已经被炸开一个大口子，黄蓝相间的核心赫然就嵌在叫龙柔软的腹腔肉里，水晶球一般流转着古老的光泽。
广乘机迎着气浪上前，【Queen Pike】贯入叫龙的腹腔，同时怪物感应到了危险，将所有部分全部收回，巨大的叫龙形成了一个球体，把【鹤望兰】和核心包裹其中。
枪头顶着核心从球体的顶端刺了出来，【鹤望兰】迎着阳光高高跃起，带着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地上。背后叫龙的残躯已经化作一摊烂泥，天空下起一阵蓝色的血雨。
日落夕照，莓带着她的队员们回家。所有的机甲徐徐回收进保养舱内，大家三三两两从机体内部走出。
满刚走到过道上，就见太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你这家伙，怎么让心遭受那么危险的事！”
心想要拦住太，被满伸手挡住。他不闪也不避，硬吃下了太这一拳。
太看着翻在地上的满，略有诧异地看着手上粘着的鼻血，“为什么不躲开？”
满捂着脸颊，站起来正视太，“我向你保证，会保护好心。这样，可以吗？”
太沉寂了很久。京和纯位数以及广朝这边看过来，暗想不会还要打吧？
“满，你给我听好了！”沉吟许久，太冲着满厉声说，“你要是害心哭泣，我就揍死你！”
“我保证。”满轻声说，平静地看着太的眼睛。
抽噎的声音越发响亮，最后随着扑通的一声跪地声彻底爆发。泪眼婆娑的太跪倒在地纵情哭泣着，“我明明——也喜欢心啊，为什么——”
身后的京和纯位数架着太离开，去喝京口中名为“酒”的东西了。
广苦笑着摇了摇头。前边的莓不禁也靠到他的身上，“你也不会再让我失望了吧。”她回眸看着广，青提般翠绿的瞳中闪着一丝俏皮的光。
“嗯，我不会再让莓落泪了。我会守护莓，哪怕为此付出生命。”广揽住她。
“……广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正经。”
广感受着莓逐渐绵软下来的身体，已经在自己怀里放松地靠下来了。他瞥到莓逐渐发红的耳朵和紧握的双拳，笑道：“对待重视的人，就应该郑重地回应她啊。”
“这也是，我喜欢广的原因所在呢。”莓用蚊语一般的低音，两手搭在广的手臂上，碎碎念着。
“什么？”广没听清。
“不告诉你，笨蛋。”莓回首对广吐了吐舌头。
“这不是一样正经吗。”京在远处看着这对男女，心中暗自好笑。
心不动声色地走到满身后，拉起了他的手。“很高兴你没有放弃自己，满。”
“也多亏了你。我昏迷期间，你一直在对我说着什么，是叫我不要放弃吧。”满没有回握心的手，由心轻轻牵着他离开，像牵着只宠物一样。
“是的。满是之前受到了什么伤害，才会变成这样吧。”心轻声说，“我也做了很对不起太的事。我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温柔……
京前辈说得对，约定确实不是随便就该立下的东西。之前的我，过于轻率了。”
“嗯。”满说。他还不太习惯和别人交心。“不过，我们依旧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确实因为过去的事，过于消极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心高兴地说着，“我们并不像大人们那样完美，所以我才想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可以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我也已经决定放下过去那样的生活方式，和身边的人一起生活下去。”满看着这个兴奋地滔滔不绝着的女孩，想起了太的托付，“约定不是随意立下的东西。我会严肃遵守和太的约定，不会再让心流泪的。”
心微微一怔，随即双颊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蒸汽鼓起，“真的吗？那就约好了哦！”
“好。”满露出了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笑容。
“唔啊啊啊啊——我喜欢心，我真的喜欢心啊——前辈，再帮我来上三瓶——”
京酿制的简易啤酒在广和纯位数的帮助下分装入桶，搬到餐厅的桌子上。除过满和心待在花房里和不想参加这种纷乱活动的郁乃，男生女生分别坐在两张桌子上，各自对着一桶酒畅饮。
酒会刚开始就乱成了一团。太在京的忽悠下连灌了几大杯酒，已经上脸，趴在桌子上哀嚎个不停。京轻拍着他的背，听着太不停地哭诉抱怨，一边微笑点头一边啜饮。
孩子们都没有喝过酒。暗金色的液体泛着泡沫，滑入口腔，先是舌尖触到绵柔的甘润，倒像温水裹着麦香，顺着喉咙滑下去时，泡沫接连爆裂开来，微微辛辣扩散至全身，连胸腔都暖得轻轻颤抖。
太哭了很久，一大杯一大杯地灌着，渐渐地口齿不清，最终咣当一声磕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纯位数喝了一杯也歪在太身上睡了过去。他酒量太差，越喝手越抖，后面半瓶没喝进嘴里全消毒去了。未来倒是酒量不错，小口小口地喝着酒也没有一丝醉的迹象，注意到对面的莓也已经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走过来戳了戳广让他打点一下莓，就拖着纯位数回去了。
广放下酒杯走到莓身边坐下。莓的脸埋在臂弯里，看不出是不是醉倒了。
“莓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吗？”广问。
莓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唔……广，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
“你……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么……”莓坐直了身子，两只手交搭，大拇指相互抠动着。
“明天？”广愣了一下，“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诶。……抱歉，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广起身，莓却一把拉住了他，脸烧红霞地看着广，“不要走，广，不要走……我已经变得更强了，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好，不走，不走。”广只好拉把椅子过来坐下，莓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椅子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广轻抚着她的背，感受到发烧一样的体温。
“那些年间，我真的怕广离开我。连接一次又一次失败，我好害怕广失去信心，放弃驾驶，永远地离开我……队里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我就努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来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可是我心里也好累好累，我一累就想起你来，想起我看着你驾驶模拟机围着基地跑步，一看就是一下午……”
广满头都是汗，看了一眼别处。京还在啜饮，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谢谢莓的陪伴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莓独自作战的样子，我已经不想再看到。”
“那次，我自己打的确实很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莓一个人作战，太危险了。今后我会一直守护莓的，就像你守护队里的大家那样。”广轻声说着，“那时的莓守护大家的决心，非常帅气。不过以后，可以多依靠一下我。”
莓通红的眉梢转了过来，“那就，约好了哦。广要，一直在我的身边啊……”
她说完就歪到在广的身上。广感受到身边的女孩绵软火热，酒精在她的身躯中燃烧冲击，似乎和自己身上的酒气交融在一起，把自己的某种情绪也烧热了。
他猛烈甩头驱散这种情绪，坚定了自己要守护好莓的决心，背起了莓向楼上走去。
满开门回来，见京在收拾残局，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擦起了桌子。
“难得啊，你竟然会来帮忙。谢啦。”京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
“……之前是我过于消极了。”满低声道。
“还剩一点，来一杯？”京擎出杯子。
“不，谢了。”
“心哪去了？”
“在花房打理花。”
“和最具人气的【雌蕊】相处，有什么感想？”
“……”
“你不喜欢我多话的话，我就不说咯。”京把酒具收拢进一个桶里，“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为了不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满不假思索地说，“即使遭到背叛，也可以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一点。
心选择相信我，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那么我就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你正经的时候倒像个哲人了，你跟广还是蛮像的。”京笑道。
“别拿我跟他比。”
“行。不过说起来你跟他不对付，是不是背叛你的人，就是他呢？”
“……”满没有回答，端起京收拾好的酒具进了厨房。
京听见厨房里响起水声，知道自己不用再去洗碗了，便走向宿舍大门。
随着一声风铃响，满回头望了一眼。只有清亮的半分明月透过窗户，在空无一人的庭下投下空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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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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