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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苏 #苏俄 #历史向 第二部分也完成啦,发个总的

白桦叶

“Сэр, берёзовые листья увяли.”
“先生,白桦叶枯萎了。”

“白桦叶,白桦叶...”
“多么动人心弦的词韵...”
“先生,你不该不知道的。白桦叶在俄罗斯,在苏联,有着怎样的含义。”
“纯洁,坚韧,顽强生命力...”
“还有...Любовь.”
“这算是一次令人心动的文化重合吗?我们竟是如此的相似。”
“我不知道外人是如何评判我们的。”
“Я знаю только, что я очень похожа на тебя, и ты очень похожа на меня.”
“我只知道我很像你,而你也很像我。”


新芽融春雪

1985年4月,戈尔巴乔夫宣布将实行改革。
举措一出,举国哗然。
在那时,我凑巧和你拖着旧熊皮靴子,在沾满了泥泞的污雪上,一个脚印一个脚印,踏向郊外的那片白桦树林。
应是初春天高空旷的缘故,在我看来仅能远远瞧出轮廓的城区,仍旧用着那沙哑陈旧、不容置疑的苏式嗓音,将这既出人意料又在考量之中的消息清晰地灌入我的耳里。
“对于如何实现‘加速发展战略’,戈尔巴乔夫提出了三点,即经济集约化和加强科技进步;改革‘管理和计划工作’‘结构政策和投资政策’;‘提高组织性和纪律性’,‘根本改进工作作风’…”
广播的沙哑在莫斯科的上空久久回荡,趋开了周围的层层白云,但是却也被城内工厂机器轰鸣声给截断去了几分严肃。
我感受到了你呼吸的瞬时凝滞。
眼睛微眯。
“苏联先生,您怎么看?”
在我偏转过头向你询问时,回应我的却只有一阵西伯利亚冷原似的带身风和眼前急速掠过的棕色背影,我微张的口里似乎也被这风塞入了几点小小的冰碎。
瞳孔微缩。
在我愣神之际,一道亮光从白雪之中偷袭而出,我的眼登时被这不知名的亮线刺痛地堙出生理性泪水。
刺眼。但我顾不得许多了。
加快脚步。口中呼出的白气在我的眼睫上凝结成晶,我被这亮光再次晃了一眼,不得不腾出空来拭去睫毛上的反动分子。
先生步幅厘米81。
“苏联先生,请注意您脚底下的污秽,靴子有些脏了。”我勉强追上你,靴子踏在污雪上的“嘎吱嘎吱”声惹得我的耳膜出现了些许疼痛。
你目不斜视,用着极为标准的官方俄语随意应答,甚至还在最后一个音准从口中咬出后,放大了跨腿的幅度:“脏了便脏了吧,反正也旧了。”
我听了这话,嘴角微钩,却也低下头,不再做声。
忽然,那粗重的“嘎吱嘎吱”从我斜前方消失,而我目之所及的那双脏靴子也瞬时藏匿在了棕色大衣之下。
抬头,心有灵犀看向你所望之处。
白桦林。方才远瞧,还只做横插在地上的枯木棍,没想到近看倒从其上发现了点点新生的绿叶。
意料之内。
每当你情绪出现裂痕,便会踏着这红场阅兵式的步子,来到此处,用白桦的寒意将这裂缝重新粘连起来。
不作声。只听风吹桦叶,雪飘林间,这冰雪之意竟也顺着这此时少有的安详一点一点沁入我的心口。
有点凉凉的,但很舒服。
我长舒一口气,摁住胯部伸了伸腰,方才的复杂心绪尽数被洗去,只剩下白桦叶的青木盈香。
怪不得你爱来。
你却只是沉默。听到我的动静,也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而后极快地收回视线。
我瞧见了。
“Не бойся волка, пока он в лесу не лает.” “狼在森林里噤声匿迹时,不必惧怕。”
我等你。
白桦树影缓增厘米81。
居于我们左前方的太阳向右偏转了21°。
白桦冷叶因日偏而折射出一道雪光,你的帽褶盈满了点点飘雪。
我碾了碾脚底下早已融化的污水,抹了抹睫毛,不由自主打量了你几眼。
面无表情,静静伫立,灰色乌沙卡绒毛因风颤动,大衣边角在空中飘动,“呼啦划拉”,“呼啦划拉”。
хладное молчание. 冷寂的沉默。
桦树表皮的温度似乎已经降到10摄氏度。
你终于有所动作。机械式伸手掸了掸帽上肩上积的湿雪,这动作流畅完美,让人竟一时瞧不出他方才的冷寂模样。
你挪动步子到白桦树下,跟一只冬眠初醒的猫头鹰般,昂起头来瞧了许久,借着身高优势,折下一小根枝叶,而后迎面向我走来,在我惊诧的目光下,将这枝叶插到了我头顶乌沙卡的缝隙里。
“苏联先生,您这是...”我感受着耳上兔毛与桦树皮的细小摩擦,微不可查地掐了掐食指尖,正打算开口询问,却被你眼底如贝加尔湖般的层层冷意给径直堵了回去。
“俄罗斯同志,这叶和您很像。”你微微低沉的嗓音从我耳侧瞬时炸裂开来。
心跳一滞。
你像是在欣赏克里姆林宫内馆藏的艺术品般,用目光一点一点刻过我的面部骨骼。
“苏联先生。”我偏过头,脸颊上的点点热意竟是与口中呼出的白气温度相衬。
“嗯。”
“苏联先生,方才的广播,您觉得如何?”
“如果这白桦林因太阳折射而燃起火来,您是救还是不救?”
“啊...”一时语塞。
你像是瞧出了我的疑惑,拍了拍我的肩,淡淡地解答自己方才的提问:“如果这白桦树林燃了火,我是不会救的。即使再怎么喜爱也不会。因为这场火从攀爬上第一颗白桦树起,就注定会一直燃烧下去,直到最后一片白桦叶。”
“为什么?”
“莫斯科的4月,天干物燥,此时距离上次的连续雨日,仅过2天。时间足够了。”
我伸手扶了扶乌沙卡上的白桦枝,出乎我的意料,竟在其新抽的绿芽上摸到了一摊湿润。没成想,就在我们方才谈话的间隙,白桦枝上凝结的薄冰与淡雪就已融化成水。
应是...你的呼吸太炙热了。
吸冷吐热,这倒是一桩奇事。

绿意点暮色

1987年6月,苏共中央全会部署经济改革。
嗯...改革政策颁布的那天,室外温度21°。
人体体感最舒适的温度之一。
可当我的鼻尖触碰到特维尔大街上四处飞扬的尘灰时,我却觉得浑身燥热。
耳边满是嘈杂的人声鼎沸与车水马龙,弹舌音与爆破音混杂而出,只让人心觉烦闷,幸而天空万里无云。
我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扭头瞧着各色商店门口排起的彩色长龙,眸晦一暗。
“Впереди только неведомое, а назад — все ясно.” “前途渺茫,来路清明。”
在我垂下头来思索时,由于步行速度过快,不曾注意周围的环境,只感觉肩上一闷痛,而后便是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心口一绞。
我迅速回过神来,猛抬起头,眼前剩下一道急速向下掠去的绿色碎花影。
“小姐,您还好吗?”我面上难掩慌乱,伸手,肌肉发力,将跌倒在地的小姐轻松捞起,而后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只听菲拉格慕漆皮鞋的规律踢踏声,小姐利落起身,轻拍身上沾连的灰迹,而我的目光也迅速捕捉住了她指尖的艳红色。
红色指甲盖在这片绿色中突兀十分,至于我一眼便瞧到了;我周围的女性从未有过这样的指甲盖,可是此时在我的眼中,那红色指甲盖仿佛天生就该安在她手上似的。
“先生,不必愧疚,我刚才也没瞧见您。”待终于将自身清洁干净后,她轻轻笑着,用极为柔和的语调将我心中的焦虑一扫而空。
可是在她抬起头,含着笑的目光与我胸口艳红的苏共党徽对视上时,她面上的笑容便如列宁格勒寒夜急速凝固的河冰一般,由方才的温风和煦转向零下摄氏度的冰寒冷冽。
“先生,请让开,我还有急事。”
急速擦肩而过。
愣怔。
无意识抚摸左胸口上的苏共党徽。
苦涩一笑。
“我是否也该穿件碎花布拉吉,那样方才那位小姐对我的态度应会缓和一些。”
“不,您不需要。”
惊。
我本不该做回应的,可我的声带和我下意识的扭头动作却先一步占领我的理智高地。
“苏联先生,你怎么也在这?”
“回到民众里去。”先生踏着步子在我身右侧站定,目光远望那自方才到现在,几乎未曾缩减过的彩色长龙。
轻掐食指尖。
“先生还真是关心民情。”
“嗯。”
正在我打算悄悄借着这谈话的空档躲入人群中时,你却忽地开口,拽回我蠢蠢欲动的双腿,像是与我闲谈般聊起:“俄罗斯同志,方才我都瞧见了。”
“让先生见笑了。”我低垂着头,默默盯着你身底下印出的小短阴影。
阴影上部向左偏转21°。
呼吸微滞。
“您想过为什么吗?”
“想过。”
“那位姑娘的绿色布拉吉和白桦叶夏季独属的绿意很像。”
在我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你在最后一个单词的音尾舍去了卷舌。
“但是和你这身的灰黑很是不搭。”
我不由自主瞧向你的左胸口。
没有艳红。
一枝青绿色的白桦枝叶代替了艳红的位置。
我应该觉着别扭的,但...和先生这身蓝灰很搭。

干涩碎寒凉(下一篇的小标题。。。)

孩子们这个帖子的下一个帖子也是我的文o!
2025-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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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妈咪们打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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