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腾讯频道 - 迷上书甜 - 为了嫁给萧二公子,我处心积虑地在绣球上绑了磁石。
腾讯频道 - 迷上书甜 - 为了嫁给萧二公子,我处心积虑地在绣球上绑了磁石。
为了嫁给萧二公子,我处心积虑地在绣球上绑了磁石。
又偷偷地在萧二公子随身佩戴的香囊里装了铁块。
但不知道路过的太子脑子抽了什么风,抱着个铁桶站在旁边看热闹。
装着磁石的绣球从楼上一跃而下,直奔太子怀里的铁桶。
一声巨响。
太子没站稳,倒地被铁桶砸了个半死。
1
太子受伤,兹事体大。
陛下十分重视此事,派锦衣卫指挥使萧泽把这件事彻查到底。
萧泽,忠义侯府二公子,温润如玉,却行锦衣卫之事。
也就是我一开始打算用磁石将绣球贴上去的萧二公子。
但太子这件事……其实有什么可查的?
他儿子自己脚底下站不稳,这也能赖到别人?
萧泽查了半天,却真的发现了端倪。
他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潜入了我的闺房,捂住我即将尖叫的嘴巴,示意他不会乱来。
我点点头,按捺住我想乱来的心情,问他:「萧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事?」
萧泽点头:「是有事,我发现太子受伤一事,另有蹊跷。」
我心一悬。
他顿了顿,看向我:「我在你选亲的绣球上,发现了磁石。也正是如此,你的绣球才会砸向殿下怀中的铁桶。」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也就是说,太子此次受伤,你就是元凶。」
我:「???」
我吓得连连摆手:「不是吧萧大人,太子是被铁桶砸的,又不是被我的绣球砸的,这件事纯属意外,怎能说我就是元凶啊?」
萧泽没有理会我的疑问,问我:「宋姑娘,你为何处心积虑地在你选亲的绣球上绑上磁石?莫不是知晓太子殿下在那个时间会手拿铁桶,想以此谋夺太子妃之位?」
我真谢谢他,太子这样离奇的脑回路我上哪里去猜测。
我否认:「萧大人,我绝无此心啊。」
萧泽想了想,点点头:「既宋姑娘并非蓄意谋害太子,那此事便是巧合。」
我疯狂点头。
可萧泽却随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这件事,我又不能不如实禀告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我想开口解释。
可还未等我开口,他又继续道:「在下有一策,不知可不可行?」
我忙道:「萧大人请讲。」
萧泽道:「其实在下,也有佩戴铁石的习惯。」
我:「啥?」
萧泽低头,解下随身佩戴的香囊,放在手心掂了一掂,然后将香囊解开,往案上一倒。
结果香囊里掉出来两块小小的铁石。
那颗月牙形的我认识,是我偷偷放进去的。
那这另外一颗……
难道萧泽他……还真有带铁块过日子的习惯?
我抬头看向萧泽,从他的眸中,我也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
但萧泽下一秒就神色如常,开口道:「宋姑娘,到时不妨说,这……这两块铁石,是在下故意放入的,只为和绣球相互吸引。此事与太子,毫无关联。
「若是陛下问及此事,姑娘也可应承下来,到时你我二人假意成亲,此事也算是可以了结。
「在下绝没有想冒犯姑娘的意思,只为解姑娘的燃眉之急,若姑娘觉得不妥,那……」
「妥妥妥!」
我似乎怕萧泽下一秒跑了,赶紧答应了下来。
反正萧泽他大体也没说错嘛。
事实的确也算是如此。
我感觉萧泽好像松了一口气,随即向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2
这件事禀告陛下之后,仿佛害太子受伤的罪魁祸首就成了萧泽。
但萧泽是谁,陛下干儿子一般的人物存在,宠爱与太子相比,只增不减。
陛下听了这事,不但没有生气,还大喜过望,连连称赞萧泽做事讲策略,重谋略。
他摆摆手,让太监赶紧找我进宫。
我进了宫,向陛下行礼:「臣女宋时卿,参见陛下。」
陛下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萧泽如何如何暗恋我,如何心动,如何想着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又是如何费尽心机在香囊与绣球上做手脚。
他把这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完全忘记了太子受伤这件事。
最后陛下郑重地问我:「你意下如何?若是也对他有意,那朕便即刻下旨,为你二人赐婚。」
这整件事过于离奇过于复杂,不知怎么的,就发展成了萧泽喜欢我,还来问我的意见。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对这婚事非常满意啊!
我「没有意见」四个字马上就要说了出来,谁知我身后传来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儿臣有意见。」
我回头,对上了太子幽幽的目光。
太子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看着我:「本宫被砸得这样惨,宋姑娘就打算不闻不问了?」
他咬牙切齿:「就打算这样欢欢喜喜嫁人了??」
「呃……」我赶紧上前关切问道,「殿下您,不要紧吧?」
「要紧。」
太子捂着胸口:「要紧得很,怕是要落下病根儿了。」
完了完了,太子这是要碰瓷。
我大惊失色:「久闻太子骑射俱佳,是大齐一等一的勇士,臣女想殿下虽是被铁桶砸了一下,想来也应无甚大事。」
我顿顿,咬牙道:「若是实在损了身子,那臣女要不也被铁桶砸一下,来平息殿下您的怒火?」
太子点点头,认真地问我:「你是从何处得知本宫骑射俱佳,是一等一之勇士的?本宫威名竟已如此响亮了吗?」
我:「……」
我想太子殿下你,可能真的没啥事吧……
萧泽上前打断太子:「殿下,既然时卿日后会与臣结为夫妻,那时卿的事情,便是臣的事情。
「殿下被砸,臣日夜惶恐,若是存有病根,臣百死难赎。日后臣必与妻一起,为殿下寻遍天下名医,以保殿下贵体安康。」
大方,得体,不卑不亢。
不愧是萧泽。
可太子听了这番话,却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萧泽:
「时卿,也是你叫的?」
我一时语塞。
太子他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匪夷所思。
萧泽微笑:「如何叫不得?时卿是臣妻之名,难道臣叫不得,殿下叫得?」
太子不甘示弱:「父皇还未赐婚,萧指挥使这般,未免过于浪荡,将宋姑娘清名置于何地?」
二人剑拔弩张之际,陛下赶紧出来打圆场:
「都别吵了,太子你就是过于注重礼节啦!不就是还没赐婚嘛,朕现在赐婚不就完了?」
说着陛下就走到案前,提笔开始写圣旨。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见陛下并没停笔听他细说的想法,便突然哀痛一声,捂着胸口倒地晕了过去。
陛下吓得忙搁笔起身,跌跌撞撞地上前扶起太子。
宫内叫太医的叫太医,抬太子的抬太子,登时乱作一团。
我也吓得魂儿都丢了,怕太子这真的砸坏了,站在一旁不敢动弹。
但太子被抬起来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他眼皮微张,嘴角竟勾起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奇怪,奇怪得很。
太子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3
我听说太子得了一个奇怪的病。
头疼,天天头疼,偏就我前几天去探望的时候头不疼了。
我一走,头又疼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吧。
太子是个奇怪的人,净得些奇怪的病。
太医来我府中请我,说是太子可太惨啦,天天疼得要死,我不去探望他,他就天天这样疼,万一哪一天疼死了,我就是弑杀储君的罪名。
太医掩面而泣:「你这是要殿下的命啊,就是你杀了殿下啊!我的殿下啊!殿下啊!!!」
我:「……」
我推脱不得,只好接受道:「行,我去看看太子。」
太医马上换了笑脸,说是等我换好了衣裳,和我一起去东宫。
我回屋,刚要转身把门关上,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半开的门缝中。
我抬头,对上萧泽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我顿时心跳如擂。
他浅笑着推开门,进屋撩袍而坐,对我说:「太子病重,赐婚之事,陛下暂时耽搁了,不过没关系,我过几日会再次向陛下提起的。」
「好。」我低头应着,「我正好要去探望太子,听说他日日头疼得不行,偏就见了我能好一些。」
萧泽笑容敛了敛,看向我:「见了你,能好些?」
我点点头:「我猜,是他经脉不通,见了我他生气,一气就通了,头就不疼了。」
萧泽摇摇头,笑道:「若是如此,那太子的良药,恐怕就是我了。」
我不解:「嗯?」
萧泽看向我:「你知道太子那日,为何要抱着铁桶吗?」
我摇摇头。
「我知道。」
萧泽神秘地向我招招手,在我耳边压低声音道:
「太子甚爱喂猪,那日他其实,是打算抱着铁桶前去喂猪的。」
「啊??」
我深表怀疑。
可萧泽确信地冲我点头。
那我姑且先相信他。
原来太子抱的铁桶,竟是猪食桶。
震惊我全家。
4
我随着太医来到了东宫。
太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都苍白得感觉有些浮粉了。
想来太子一定病得很重,这脸都掉皮了。
反正若不是我在绣球上放了磁石,太子也不能病成这样。
毕竟人家只想好好地喂个猪啊。
这事竟然整成了这样。
归根结底,我是应该对太子的病负责。
我向太子诚恳地道歉:「殿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太子起身,看向我:「宋姑娘,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我抬头:「殿下请讲。」
太子嗫嚅半晌,终于开口问道:「你知道本宫那日为何,抱着个铁桶吗?」
家人们,送分题啊。
我点头,信誓旦旦道:「殿下是为了喂猪。」
这一瞬间,我感觉太子好像掉进了染缸里,我从他的脸上竟看出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他的脸色很难看:「这是谁告诉你的?萧泽吗?」
我诚实地点点头,我想萧泽对我这般仗义,我也得帮萧泽一些。
于是我决定顺便替萧泽拍拍太子马屁,所以我添油加醋地又加了几句:
「殿下,萧泽可关心您了呢。您看,您甚爱喂猪这等隐秘之事,寻常之人怎能注意得到呢?
「还得是萧泽,他心细如发,忠心不二,不仅注意到了,还规劝我呢,说我耽搁了殿下的大事,实在罪该万死。
「萧泽说,我必须向殿下道歉。
「萧泽说,不仅要道歉,还一定一定得让我亲自来向太子赔罪。
「萧泽还说,殿下爱民如子,贤德在外,若是被我气出了什么毛病,那我就罪大恶极了。」
最后,我眨眨眼:「殿下,萧泽好吧?」
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红到白,从白到黑,后来黑得都有些发紫发亮了。
我感觉太子想对我说些什么,但他半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捂着胸口狠狠地咳了一口血来。
我吓傻了,赶紧喊着:「太医!太医!太子殿下不行了!」
太医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把了脉之后却长吁了一口气。
他笑道:「殿下将污血都咳了出来,从此就该大好了。」
我惊呆了。
萧泽竟如此之神。
他说太子见了他,病就会好。
可我今日,仅仅是提到萧泽对太子的赤胆忠心,就让太子高兴得疾病全无。
萧泽真厉害。
萧泽真好。
我好像更喜欢萧泽了。
太子真的是我的福星,他不抱铁桶,萧泽又怎会说要娶我,替我解围。
他要是没得这个奇怪的病,我又怎会过来探望他,并且间接地让萧泽治好了太子的病,让我明白了萧泽的可贵。
太子啊太子,我可太喜欢你了太子。
5
太子的病全好之后,他就忙碌了起来。
虽然那日我拍太子马屁的话含有些水分在,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太子的确是勤政爱民的好太子。
太子自六岁入主东宫以来,读书便一直刻苦勤勉,少傅对其亦是称赞有加。后入朝堂,体恤民情,廉洁清正,贤能之名广传于世。
或许是那日我替萧泽拍太子马屁的话过于顺耳,太子这段时间虽然忙起来没空传召我,但还是时不时地送些东西给我,许是来表达谢意。
今天太子送了桂花糕,来送东西的小太监说,这是太子亲手做的,让我务必要仔细品尝。
我连连应下,回去沐浴、焚香、更衣,这一套流程过后,我刚打算品尝,萧泽来了。
萧泽近几日好像有些疲惫,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眼底也泛着淡淡的乌青。
他同我说,最近京城里不大太平,让我不要老往外跑。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
萧泽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抬眼看向我:「锦衣卫最近很忙,陛下也无暇处理其他事,或许请求赐婚之事,要耽搁了。」
我心里当然很失望,我觉得萧泽后悔了。
太子的病已然大好,陛下如今也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了。
本来萧泽说要娶我,就是为了逃避一下陛下的惩罚。
纯粹就是帮个朋友的忙吧。
当然,我和萧泽应该还算不上朋友。
只能说他这个人,古道热肠。
现在陛下不予追究,萧泽当然拖一天是一天,最后不了了之。
我心里难过极了。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本来也就是假成亲嘛。如今陛下已经忘却了这件事,那我们也将此事翻篇吧。」
萧泽笑着的嘴角僵了僵,他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似乎从萧泽的眼神中还读出了一丝的失落。
但我下一刻就赶紧摇了摇头。
萧泽怎么会失落啊,他应该高兴才对。
明明就是我心里失望,所以看谁都失落。
萧泽看了我半晌,忽地笑了笑,问道:「宋姑娘,你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点头:「自然记得,贞宁三十七年的秋天,我的镯子掉到了御花园的湖里,是萧大人帮我找到的。」
萧泽摇摇头:「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了。」
我:「嗯?」
萧泽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轻风从支开的窗子中拂来,让他的衣衫微微翻动。
他抬头望向窗外,似是在追忆些什么:
「我记得贞宁三十四年的冬天,宋夫人携女入宫,向钟贵妃请安,途经了庆安门。」
「呃……」
或许有这件事吧。
我抓耳挠腮地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关于这件事的一丁点蛛丝马迹。
萧泽没有看我,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那日雪很大,你穿着一身红袄,绾着双髻,拉着你母亲的手,蹦蹦跳跳的,一不小心踩进了雪坑里,险些摔了进去。幸而宋夫人多年习武,眼疾手快,将你拽了起来。」
呜呜呜离了大谱,萧泽描述里的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傻啊?
后来过了许久,萧泽仍然没有说话。
我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
萧泽转过身:「然后我发现,其实那雪坑,是九王埋的,为了教训我而埋的。」
他笑:「其实我还得感谢你,不然掉进雪坑里的人,就是我了。」
我有点蒙。
这么说,我倒是成了萧泽的大恩人?
我仍然没摸着头脑,只听萧泽继续说:「此恩,泽永记于心。」
我被萧泽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摆摆手:「哎呀没事没事,我都忘记了。」
「可是我不敢忘。」
萧泽上前一步。
我愣了。
他要干吗?
我下意识地退后。
他又上前一步,离我近了些:「所以宋姑娘蒙难,我怎么能不帮呢?」
我问:「那依萧大人的意思呢?」
萧泽答:「这亲,还是得结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好像我若说不行,倒成了我的错了?
人被推到这儿了,于是我也只得点点头:「那也行。」
萧泽仍然温和地笑着。
其实传闻中的萧泽,手段狠辣,是京城内人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
但是我怎么感觉我接触到的萧泽,一直都像是一块在手掌心里温存着的软玉,没有一丝凌厉。
看来,传闻或许也有存伪之处吧。
萧泽起身要走,临去时看了一眼我案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糕点,他看了眼那描金的装饰,问道:「太子赏的?」
我点点头:「萧大人不愧是锦衣卫,这都能一眼瞧出。太子说,这是他亲手做的呢。」
萧泽看了看那糕点,拿起一块,眼中思索片刻,又将其放下,对我说:「太子金尊玉贵,他的手艺,我想或许没那么美味。」
萧泽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去。
我一想,还真是。
太子天天养尊处优,他做出来的东西肯定难吃得不行。
所以我很机智地没有吃,把它放在案前供了起来,日日跪拜。
以谢太子之赏。
6
这几日京城内不大太平。
萧泽之前告诉我,这几日不要外出,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陛下最喜欢的九王前几日被人刺杀,刺客至今仍下落不明。
萧泽这几日很累,锦衣卫办案素来雷霆手段,可这次却多日不见成效。
可尽管他每天奔波来去,也总是抽空来拜访我。
城东新开了点心铺,城西新上的新料子,他都给我找寻了来。
我是很喜欢萧泽,也很想见到他,可是他要只是为了报什么摔雪坑之恩,我想这倒也不必如此。
今日萧泽又来了,他拿着玫瑰酥,放在了桌上,寒暄几句,便转身就要离去。
我其实很心疼萧泽的,陛下宠爱九王,此事锦衣卫办事不力,陛下雷霆之怒多日不减,萧泽压力一定很大。
就像今日,他原本白皙的脸庞上似是蒙了一层薄薄的尘灰,看起来憔悴不已。
我看着屋内越来越多的时新料子,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根本吃也吃不完的糕点,再加上他那疲惫不堪的面容,对他说:「萧大人,你要是忙的话,就不必日日都来了。」
萧泽马上就要跨出门的步子停止,他驻足转身,看向我:「那依宋姑娘之见,我为何日日都来呢?」
这倒把我问住了,我说:「难道萧大人,是为了报恩吗?之前那件事,我完完全全都忘记了,再说那也只是凑巧,算不得什么报恩。」
我低下头。
我当然不希望你日日都来了。
毕竟你只是为了报恩。
报恩报恩,日日来,日日搅动我的心弦,害得我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我现在倒有些不大想和萧泽成亲了。
他若只是为了什么报恩,那我嫁给他也都只是假的。
我现在倒是明白了,假的东西,想了也是白想。
我宁肯不要。
萧泽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我:
「宋时卿,你是不是傻?」
我不解。
他亦是沉默。
许久许久,屋内都没有人说话。
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怕你麻烦……」
他忽然开口问我:「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救命!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我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说:「我也有个喜欢的人,但她好像有点傻。」
「哦。」
我含糊地应了声。
等等,傻?
这个形容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问:「那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记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都黏稠了起来。
我在脑海里已经反思了八百遍,我这句话是不是哪里说得有问题。
我鼓起勇气,刚打算说一声我唐突了,谁知下一刻萧泽的声音响起。
他说:「是你的样子。」
7
我已经不知道此刻我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了。
轰的一声,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
萧泽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表白的吗?
他说要娶我,是认真的?
不对不对,明明一开始,是我在他的香囊里放了铁块。
是我拿着带着磁石的绣球抛了下去。
是我打算骗婚萧泽的啊。
萧泽见我愣在原地,笑了笑,对我说:「你觉得那个绣球里,有几块磁石呢?」
我怯怯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萧泽摇摇头:「是两块。」
我彻底蒙了。
他对我说:「还有我的一块。
「宋时卿,那日我香囊里的铁块,有一块是我自己放的。
「我知道你要抛绣球,所以就在你的绣球里又放了一块磁石。所以你的绣球里,有两块磁石,一块你的,一块我的。
「我起初查案子的时候还在疑惑,为何你的绣球里有两块磁石。后来我想,有没有可能,那个姑娘也是喜欢我的呢?」
他见我愣着不说话,突然凑上前来,在我耳边轻轻道:「你还不明白吗?
「宋时卿,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
等等。
等等等等。
萧泽在说什么?
他说绣球里的磁石,他放了一块,我放了一块。
他说他香囊里的铁块,他放了一块,我放了一块。
他说他喜欢我。
但是为什么都这样了,事情还会黄了呢?
为什么呢?
对,是太子!
我问萧泽:「那太子……」
他打断我:「太子是意外。
「他爱喂猪的,你忘记了?」
哦对,太子爱喂猪。
萧泽一句话岔开了太子,又问:「那宋姑娘,我猜得对不对呢?我喜欢的姑娘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我抬头,对上萧泽炽热的眼神。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我记忆里的萧泽,或是温润如玉,谦逊和礼。
或是如传闻般雷霆手腕,使人闻风丧胆。
现在的他,虽是一身疲惫,但眸中却是热烈似火。
我在此刻回想起了这段时间的一切。
我恍然大悟,我发觉我好像是有点傻。
可能是被萧泽冲昏了头脑,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竟然踮起脚尖,对着萧泽的唇轻轻一吻。
素来狠辣的锦衣卫指挥使,在此刻竟然蓦地僵直了后脊。
我离开他的唇,用胳膊环起萧泽的脖颈,歪着脑袋看着他泛红的脸,问道:
「你说呢?」
8
我感觉我能有两三天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呜呜呜那可是萧泽啊!
我在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萧泽的。
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是觉得,喜欢萧泽这件事,好像自小就是如此。
我思来想去,感觉就是那次御花园,我与萧泽的初见。
自那次初见之后,我的人生,我的心里好像就多了一个人。
贞宁三十七年,初秋,我随母亲进宫,路过御花园时,我贪玩跑去了湖边看,伸手够湖边的树枝时,手腕上的镯子不小心掉了进去。
我当时很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母亲循声而来,呵斥道:「宫禁森严,哭什么!」
我哭得更大声了。
其实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名贵的镯子,实在不值得哭成这样。
但这是我奶娘送给我的。
我母亲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我,我从小就是被奶娘带大的。后来奶娘病重,在临终前将她随身戴着的镯子给了我。
其实于我而言,它就跟我娘送给我的遗物一般无二。
它掉进了湖里,我本就很着急,可母亲斥责了我,我就更委屈了。
我出生时,其实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我们两个是龙凤胎。
但是弟弟小时候因一场肺病发烧亡故,母亲悲痛万分,认为是我克死了弟弟。
她生龙凤胎时,因难产身子一直存有亏虚,所以至今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
正是如此,她才觉得是生我导致弟弟病死,也是生了我,才使得她未能再孕。
自小她对我就不是很亲近,若非实在需要携带家眷前去,她都不会带我出门。
我从小就是和奶娘待在一起。
我当奶娘就是亲娘一般。
可如今,奶娘留给我的镯子掉进了湖中,我本就难过,母亲再一呵斥我,我便越发地想起了被冷落的那些岁月。
我更难过,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后来就是母亲找了人,把我的嘴捂住,带着挣扎着的我匆匆离去。
可正当我对这个镯子心灰意冷的时候,萧泽出现了。
彼时的他,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但已然身形挺拔,眉目清朗。
他从我家后花园的假山上蹦下来,看着在树丛里难过的我,笑了笑:「你就是宋妹妹吧。」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知道他是谁。
我扭过头,根本不想搭理他。
对于我的冷漠,他倒也没在意,而是绕到我身前,蹲下来,对着我伸出手掌。
手掌上放着一个略显破旧的镯子,上面的金漆磨损了很多,原本看起来或许很精致的花纹也稍有些模糊。
这是我的镯子。
我惊喜地睁大眼,将镯子拿到手上,待反复确认它的确回到了我的手上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这位恩人。
我想我那时似乎有些激动。
因为我没忍住,抱住了眼前的这个少年。
还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男孩子脸红。
那一瞬间,我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飞快下坠的声音。
我想,我心动了。
9
我与萧泽虽然心意互通,又都已知晓,但这赐婚圣旨,却是迟迟不下。
这当然还是因为九王。
陛下现存的七位皇子中,太子乃是先皇后嫡子,身份尊贵,敦敏聪颖,六岁便被立为太子,陛下悉心教导,寄予厚望。
但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却不是太子,而是九王。
九王是林贵妃唯一的儿子,但因母家出身不高,天资又平平,故而陛下对他便格外疼爱。
相传林贵妃是陛下幼时就陪伴在身旁的侍女,后二人日久生情,陛下登基
🌴 铭:《田 野 绣 球》逅 “ 旭 ,汁 ~ 呼
2025-06-20
浏览16
暂无评论
登录后评论
评论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