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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频道 - 迷上书甜 - 前世,我与凌云赫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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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与凌云赫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可今生,他求了与另一个姑娘的婚事,任由我坠落悬崖。
我终于明白,重活一世,他不愿与我再续前缘。
可却有另一人,跟随我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深渊。
1
「臣有一心上人,恳求陛下为我们赐婚。」
庆功宴上,凌云赫跪在大殿,恭敬地向陛下行了大礼。
足见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我抬起头,看向他——
如今的凌云赫才十九岁,少年将军,眉眼如墨,意气风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身上带有不属于他此刻年纪的沉稳和凌厉。
我一时有些恍惚。
好似又见到了前世的他。
前世他求陛下为我们赐婚,我与他夫妻二十载,相濡以沫,琴瑟和鸣,京中人人皆知凌将军爱妻如命,成婚当日当众起誓一生一世只与我一人携手终身,绝不纳妾。
他会为我描眉,会在归家时为我带上一盒我最喜欢的梨花糕,也会在我生病时亲自为我煎药,彻夜不眠地陪在我身边照料。
桩桩件件,都是在告诉我他爱极了我。
我满心欢喜地看向凌云赫,只等着他如前世那般说出我的名字,我便可以和他再续前缘。
可他却没有看我,手指向与我相反的方向。
我听到他说,「陛下,益州统领之女裴疏月便是臣的心上人,求陛下为我们赐婚。」
我怔住,耳中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是裴疏月,不是姜菀因?
高位之上的陛下微微蹙眉,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有犹豫。
毕竟人人皆知我与凌云赫青梅竹马,他自幼便扬言长大后要娶我为妻。
突如其来改变了心意,让陛下有些错愕。
见陛下看向我,凌云赫的目光这才瞥向我,却是淡淡的,疏离的,如同对待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然后再次向陛下表明决心,「陛下,臣愿放弃所有赏赐,只求与裴疏月的婚事。」
意气风发的少年连下跪都挺直了脊梁,一如他的个性,宁折不屈。
立下战功陛下定是要赏赐的,可他却说出愿以所有赏赐换一桩婚事的话,陛下便不能不允了。
毕竟,就算凌云赫曾说过要娶我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没有婚约,便什么都不是。
陛下终是点了头,为他们赐了婚。
2
宴会散后,我不甘心地拦住了凌云赫。
我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袖子,问他,「夫……云赫,你当真要娶别人吗?」
「那我呢?我怎么办?」
他看着我,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扯开被我拉着的袖子,平静道,「菀因,往日对你说的话只是幼时的戏言,你不必当真。」
「我只当你是妹妹,并无男女之情,我喜欢的是疏月那般明媚张扬,可以和我一起纵马驰骋的女子。」
我愣住。
可前世他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我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在他练剑时以琴音相伴,能与他月下对弈,能娶我为妻,是他一生之幸。
还没等我再开口,便见一身着蓝色衣裙的姑娘站在不远处喊他。
「凌云赫,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郊外看芙蓉花吗?」
是裴疏月。
一听到她的声音,凌云赫冷淡的脸上立马带了笑意,丝毫没有理会我便大步向裴疏月走去。
他的脚步停在裴疏月的面前,低头为她挽起散落的一缕青丝,眉眼温柔地听她说话。
我看着,心中蓦然一痛,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从心口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会变了呢?
我想不明白,前世爱我如命的凌云赫怎么突然就要另娶她人了。
我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离我并不远的凌云赫听到了动静,回头来看着我,却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露出前世得知我生病时那般担忧的神色,也没有走向我半步。
隐隐有些嫌恶。
我颤颤地晃了晃身子,还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却被人一把扶住。
仰头一看,原来是太子啊。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痛,伸手擦拭我眼角的湿润。
「菀因……」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生怕眼泪夺眶而出。
萧锦昭一把将我抱起,垂眸看我,「菀因,我送你回去。」
他抱着我上了马车,路过凌云赫身边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说,「凌云赫,你该知道,若非为了你,菀因也能策马驰骋。」
是啊。
我虽生在世家,自幼学的是女子八雅,可我母亲出身将门,若我要学骑马,也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八岁那年,刚学会骑马的凌云赫非要带着我去郊外跑马。骏马奔驰,如同疾风凌冽,凌云赫学艺不精竟从马背上掉落下去,滚至一处陡坡,只抓住一株摇摇欲坠的藤蔓。我用尽全力将他拉上来,自己却因脱力不慎滚下了坡底,摔断了腿。
后来虽是治好了,却再无骑马的可能。
十岁的凌云赫守在我的身边,一向张扬桀骜的目光满是愧疚之意。
他说:「菀因,你放心,以后我会娶你,会照顾你一辈子。」
八年前的凌云赫稚嫩却真诚。
与如今,判若两人。
3
马车里,我闭目忍泪。
脑海中不断回想前世之事,试图找到今生变故的缘由。
前世凌云赫也曾前往益州剿匪。
益州的匪患已有多年,有当地官府镇压,也没闹出什么大事,直到我们婚后一月,益州遭遇旱灾,土匪抢了朝廷派发的赈灾银,这才引发了陛下的震怒,派凌云赫前往益州剿匪赈灾。
为了让我安心,他每月都会派人送回一封报平安的书信。
只是三个月后,他的信中提到了一个姑娘的名字,便是裴疏月。
他说她巾帼不让须眉,虽为女儿身,却心系百姓,陪同他一起剿匪赈灾,帮了他好大的忙。
后来的每一封信,多多少少都会提及这个名字,直到他归来后,我问他,「那个裴姑娘呢,她怎么样了?」
我没有注意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只听到他说,「如今益州已经安定,想必会寻觅良人,一同骑马游历山河吧。」
我靠在他的肩上微微点头,「如此,倒是不错。」
凌云赫略一沉吟,轻声道,「是啊,这样的日子对她该是不错的。」
自那以后,他便再没提过裴疏月三个字。
只是他的剑鞘上多了一个蓝色的剑穗,直到他战死疆场也从未取下。
如今细细想来,凌云赫对裴疏月的情意那时便初见端倪,那蓝色剑穗应当也是她赠的。
可我始终想不通,为何凌云赫会突然提半年主动请旨带兵前往益州剿匪?为何前世耗费一年时间才彻底剿除的匪患今生只用了三个月?为何前世我未曾谋面的裴疏月今生会来到京城,还成为了凌云赫的未婚妻?
难道是因为我的重生导致事情发生了变故?
还是说……
凌云赫同我一样,重生了……
我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凌云赫领兵出征时。
那时我刚重生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去赶去找他。
可我没见到他,只得到了他请旨出征益州剿匪的消息,并且已经整理行装行至城门了。
我慌了神地赶往城门口,却只看到见到他骑在马背上的背影。
我用尽气力喊他,想着借着前世的记忆与他说上两句嘱咐的话,可他并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也没有同我说一句话。
眼神冷漠得可怕。
可换作从前,不管他要去哪里,总会特意来同我告别的。
我终于后知后觉,原来从那时起,他就重生了啊。
所有疑惑都得到了答案。
我恍然大悟。
原来重活一世,凌云赫却不愿同我再做夫妻了。
他想要的,不是相守二十年的姜菀因,而是爱而不得的裴疏月。
那颗刻在心口的朱砂痣。
4
也许是忧思过重,我整日恹恹地闷在房里,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
直到凌云赫差人送来了一个大箱子,说是这些我赠与他的东西,裴疏月看着碍眼,便全都给我退了回来。
我苦笑着。
若真嫌碍眼丢了就是,非要退回来,分明是要碍我的眼。
我看着那偌大的箱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心口一阵阵的刺痛。
那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香囊是我十二岁那年凌云赫向我讨要的,他说他想要一个我亲手做的香囊挂在腰间,便如同我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那本册子,是他十三岁那年病了一场,我跪在佛前一天一夜为他祈福时抄写的经文。
许多的物件儿,当初视若珍宝,如今却胡乱堆砌在这木箱里。
如同我破碎的心。
我敛了敛眼眸,忍住了眼泪,抬头看向那送箱子来的人,「团子呢?」
团子是我捡到的狸奴,我很喜欢,可母亲却半点碰不得,严重到我每次看完团子后必须重新洗漱,里里外外换一遍衣裳才能去见她,否则便会浑身起疹子,无奈之下只能让凌云赫养在将军府里,我时常去看它。
按理来说,团子也该是我的,却没有出现在这一堆东西里。
那人眼神躲闪,「裴姑娘也喜欢那只狸奴,小将军便赠给她了。」
不行。
她已经得到了凌云赫,不能再将我的团子也抢了去。
我去将军府要回我的团子。
小厮领着我往后院去。
走到花园时我停下了脚步,微微出神。
凌云赫知道我最喜欢海棠,特意让人在将军府的花园里种满了海棠树,他说只等我嫁给他后便能日日都有海棠可赏。
如今,原本已经长出花苞的秋海棠被连根拔起,只余一圃泥土。
小厮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裴姑娘喜欢芙蓉花,小将军这才将这花园里改种芙蓉。」
原来如此。
我垂眸微微一笑,「应该的。」
如今裴疏月才是凌云赫的心上人。
刚说完,我便听到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我心口顿时一沉,提起裙摆就朝练武场跑去。
眼前,凌云赫揽着裴疏月,正在教她搭弓射箭,而他们箭指的方向,只有血淋淋的团子,正发出虚弱的低鸣。
这几日压抑在心里的情绪瞬间爆发,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跑上去狠狠地推了凌云赫他们一把,推得他们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裴疏月更是跌坐在地。
凌云赫连忙将她扶起来,对我露出厌烦的神色,「你来做什么?」
我与他四目相对,眼眶瞬间红了,「凌云赫,团子是我的,你们凭什么伤害它!」
他神情冷然,看我和看奄奄一息的团子并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死就死了。」
我怔住,不敢相信他竟会为了讨裴疏月开心变成这个冷血无情的样子。
我咬紧了牙,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凌云赫,你混蛋!」
凌云赫嘲弄看着我,「姜菀因,不过是一只狸奴,你至于吗?」
至于,当然至于。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团子,他亲眼看着我将奄奄一息的小团子捡回来,亲自喂它喝羊奶,亲自给它洗澡梳毛,我养了它三年,跟我的孩子没有区别。
这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却成了他博美人一笑的工具。
我抹了把眼泪,将铁笼子打开,抱起团子血淋淋的身体,浑浑噩噩的离开了。
5
赶去东宫时下了雨。
我抱着团子逐渐冰凉的身体飞快地跑着,路上还滑了一跤,险些将团子滚落出去。
我忍着痛爬起来,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湿润是雨水还是眼泪,只觉得心痛如绞。
「菀因,怎么哭了?」
萧锦昭疾步朝我而来,用手中的伞遮住我头顶缥缈的雨水,而他自己,整个人落在雨中。
我看着他,终于清晰地感知到眼睛流出泪水,「殿下,求你救救团子吧!」
他是太子,他可以替我找到最好的兽医来救我的团子。
萧锦昭看着团子身上已经被雨水冲淡的血迹,伸手将它抱起,皱了皱眉,却还是吩咐太监将宫中最好的兽医请到东宫。
他把我带到寝殿内,没有吩咐奴婢伺候我换衣裳,只是让人在屋里燃了暖炉。
兽医来时,只摸了两下便无奈地摇头,「殿下,这狸奴被箭射穿,已经死了。」
萧锦昭并没有震惊,只是怜惜地看向我。
原来从他抱起团子那一刻起便知道它已经死了。
他只是不想让我遗憾,不想让我因为没有奋力救它而心存愧疚。
可我的心还是好痛,痛得我喘不上气。
我捂着心口,昏昏沉沉地看着他,「殿下,我好痛啊……」
萧锦昭扶着我慌乱地喊我,「菀因,你怎么了……」
「菀因,你醒醒,你醒醒……」
——
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丞相府,身边是哭红了双眼的母亲。
见我醒来,她舒了一口气,却还是眼中泛泪,「菀菀,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我摇摇头,为母亲擦去眼泪,「让母亲担忧了。」
母亲满脸忧色,「太医说你悲痛过甚郁结难抒,又淋雨感染风寒,要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她叹气,「菀菀,既然凌云赫已经变了心,说明你与他缘分浅薄,你又何必为他自苦?」
青芝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连声附和,「我家姑娘如同天上明月,配太子都配得,是他有眼无珠!」
母亲连忙低声喝住了她,往窗外看了一眼,才道,「这种话不许胡说,莫让太子殿下听到了。」
我一惊,「殿下还在府中?」
母亲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神色却是有些欣喜的。
「昨日你晕倒在东宫,是太子殿下命太医为你诊治,又亲自送你回来的,见你久久未醒,便在府中等了一整夜。」
「只是殿下端方君子,知男女有别不好进你闺房,只在屋外守候。」
的确,这便是太子萧锦昭,端方守礼,温润如玉,恰如世间皎月,端的是风光霁月之姿。
母亲见我没说话,又小声问我,「殿外还等在屋外,菀菀可要见他?」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必了。」
「还劳烦母亲代我谢过太子殿下大恩。」
母亲欲言又止,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青芝给我端茶,噘着嘴,颇有替萧锦昭打抱不平的意味。
「太子殿下对姑娘的心意青芝是自幼就看得明白的,可偏偏姑娘眼中只有那凌将军!」
「也不知太子殿下到底是哪里不好?」
我没回答。
萧锦昭没有哪里不好,而是太好了。
我与他,还有凌云赫三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与凌云赫的肆意张扬不同,萧锦昭自幼便恭谨内敛,就连喜欢一个姑娘,都悄悄地藏在心里,默默地对她好。
我是在十五岁及笄那日,收到那顶用上百颗珍珠、由他亲手制成的珍珠冠时,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往日他待我种种的好,终于明白他的心意。
他曾说,若遇到心爱之人便会将其奉若掌中珠。
他赠我珍珠冠,便是在同我说我便是他心爱之人。
可那时,我的心里早已被凌云赫明目张胆的喜欢所掠夺。
他的一番深情,只能无疾而终。
我翻过身去,忽地就掉了眼泪。
萧锦昭才是天上明月,永远皎洁又纯粹,可如今的我却是狼狈不堪,哪里配得上他的一腔赤诚?
6
我一病便是一个多月,到了秋海棠盛开时才好了起来。
养病期间,萧锦昭没有再来,只是常派人送些小玩意儿来给我解闷儿。
至于凌云赫,听说已经在着手筹备与裴疏月的婚事了,就连做婚服的料子和款式,都是他亲自去挑选的。
这些事传到我耳中,母亲怕我忧思,便让我陪她一起去慈恩寺上香。
「菀菀,慈恩寺后院的秋海棠开得正好,你去赏赏花,也好散散心。」
母亲去同住持大师讲经,青芝陪着我去了后院。
秋海棠果真是开得极好,只是来往香客大多是平民百姓,来去匆匆,鲜少有兴致坐下赏花,所以后院并没有什么人。
我刚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就听到身后传来青芝的闷哼着倒地的声音,一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被人一棍子打晕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处崖边。
我忍着脑袋的痛睁开眼,却看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竟是裴疏月。
她同我一样,被麻绳绑着,正拼命地挣扎着。
我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和她一起被人绑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凌云赫风尘仆仆,策马而来。
他的马停在不远处,疾步上前,厉声道:「你是什么人?赶紧放了她们,否则本将军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裴疏月一见到他便急切地喊:「凌云赫,救我!」
而我,张了张嘴,声音却像是被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领头的劫匪恶狠狠地瞪着他,手中的刀划过地面,发出瑟瑟的声响。
「凌将军屠了我黑风寨,我自然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绑匪笑了笑,抬了抬手,便有两名绑匪便将我裴疏月架在了悬崖边上。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吓得我双腿发软。
半步之距,便是万丈深渊。
绑匪头子手上的刀直直地指向凌云赫的心口。
「要我放人也不是不行,若凌将军让我捅一刀还能苟活,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否则,她们两个都得死!」
凌云赫神情一顿,皱起了眉,手紧紧握成了拳,像是陷入了思考。
这时,裴疏月突然挣扎起来,身子晃动得厉害,将一些碎石踢下了悬崖,往日明媚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泪痕。
「啊……凌云赫,我好害怕……救我,救我……」
「好,我答应你!」听到裴疏月的哭声,凌云赫立马答应了劫匪的要求。
劫匪略微震惊地瞪大了眼,发出一声嗤笑,「想不到凌将军还挺怜香惜玉。」
说罢,手中的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鲜血顿时溅出来,凌云赫痛苦地瘫倒在地,反复多次才终于爬了起来,脸上却是煞白一片,「放人!」
劫匪却反悔了。
「放人可以,可我只放一个。」
「选中的可以活,没选中的就会被推下悬崖,粉身碎骨。」
「一个是即将成婚的未婚妻,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旧情人,凌将军选哪一个?」
我怔住,猛地看向脸色惨白的凌云赫,恰好撞进他深沉的眸子里,心中竟隐隐有了不切实际的期盼。
凌云赫,你会选谁呢?
「我选裴疏月!」他丝毫没有犹豫。
崖边吹来一阵刺骨的风,我木然地站在那里,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我看着裴疏月哭着扑进了凌云赫的怀里,他怜惜地帮她擦拭脸颊上的泪,而他们身后一涌而出许多的侍卫。
而我站在悬崖边,像一朵掉落枝头的秋海棠,孤零零地被推下了悬崖。
凌云赫却没有看我一眼。
他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情意了。
可我没想到,竟有一道身影跟着我一起跳进了悬崖。
6
我以为我会掉下崖底,摔得粉身碎骨。
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萧锦昭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紧紧抓在崖间的一棵小树上。
他大声地喊我的名字:「菀因,别怕!」
「这树干撑不了多久,好在这里离地面不算太远,待会儿我抱着你,你别害怕,有我在,定会护着你!」
树枝断裂的那一刻,他紧紧地将我护在怀里,和我一起掉落。
当我再醒来时,萧锦昭正守在我的身边。
此刻,他面色惨白,被碎石藤蔓划破的衣裳上还布满深深浅浅的血迹,却在看到我醒来那一刻露出温和的笑意。
「菀因,你还好吗?可有哪里痛?」
我摇摇头。
他把我护得很好,替我挡了许多伤害,我虽撞到头晕了过去,却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反倒是他,后背还隐隐渗着鲜血。
我问他,「殿下,是不是很疼?」
萧锦昭笑笑,「我自幼习武,这点伤不算大碍。」
「菀因,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一汪澄澈的湖泊,倒映着我的面容。
我忍住鼻尖的酸涩,「殿下,你是天之骄子,未来的君主,为了我豁出性命,值得吗?」
萧锦昭静静地凝视着我,替我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沉声道,「值得。」
「若要我看着你陷入险境而置之不顾,只怕我会比死还痛苦。」
蓦地,我掉了眼泪。
「殿下,我无以为报。」
霞光满天,萧锦昭伸手擦去我滚落脸颊的泪珠,低眸看着我,眼神温柔,却是半天才轻声开口。
「菀因,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遵从我的本心,因为……」他沉吟片刻,才继续道,「因为我心悦你。」
我愣了愣,没想到一贯内敛自持的太子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可我和凌云赫……」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今生虽还未做成夫妻,可到底是对凌云赫动过真心,有过几年的纠缠。
萧锦昭伸手捧起我的脸,与我四目相对。
「菀因,自从你拒绝我赠你的珍珠冠时,我便知道你对他情深义重,可日复一日,每一次见你,我的心就止不住地欢喜,我惊觉自己并未死心,我对你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永远无法平息。」
「菀因,你不知道当我听到凌云赫求父皇为他和裴疏月赐婚时,我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
「我当时甚至卑劣地想,若是父皇不为他们赐婚,我便会想方设法地成全他们,这样,我才有机会再捧着我的掌中珠。」
霞光落在他的脸上,而他垂着眼看我,忐忑又诚挚地问。
「菀因,你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我渐渐红了脸,心中止不住地雀跃起来。
看着他的眼睛,我轻轻点头,「我愿意。」
此时此刻,我同他一样,满腔赤诚。
7
凌云赫带人找到我与萧锦昭时,我们正相互搀扶着寻找出路。
萧锦昭一手扶着我的肩,一手紧紧牵着我有些冰凉的手。
凌云赫手中的火把映着他苍白的脸,而他的目光落在我与萧锦昭紧握的手上,神色古怪。
可最终,却是一言不发。
我平安回到了丞相府,母亲围着我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将我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却还是不放心,将我拘在府中养伤。
天气渐渐转凉,有一个清晨下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我一睁眼,便看到母亲笑眼盈盈地守在我的床边。
见我醒来,更是忙不迭地让奴婢替我梳洗打扮。
我盯着床头花瓶里还挂着雨水的茶花,不明所以地看着屋里来来往往的婢女,「今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采青欢喜地接话,「姑娘,是太子殿下亲自上门来求娶你!」
我怔怔地看向母亲,却见母亲满脸欢喜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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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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