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司❤️你1️⃣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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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在记忆里持续发酵的草莓————简谈《草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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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写这篇东西的时间,像坏掉的磁带被拉得很长。写着写着,自己声音里的温度就变了调。到了最后,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嗯……好像只留下一个结局的轮廓,过程都溶化在空气里了。也许该倒过来写?但笔尖太钝,划不开那些凝固的时光。或许我更适合自言自语……如果这些字,能引着谁去看一眼那本漫画,像在旧货店偶然翻到一张褪色的糖纸,那大概……也就够了。
《草莓100%》。河下水希(桃栗蜜柑)画的。在那个热血少年们喊打喊杀的周刊杂志里,它像一块粘在页脚的水果软糖,意外地甜,也意外地粘手,给一些人留下了指印般的记忆。人们说她很会画女孩子的内裤,画得像某种易碎品的标签。
……我第一次遇见它,是在书架空了的时候。随手翻开,“啊……这个,有点可爱过头了吧?” 这么想着,就陷进去了。一本很老的漫画了,老得像旧校服的第二颗纽扣,样式是有点土气,但握在手心,却有种奇怪的重量。它里面,装着点别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草莓》是活着的。或者说,它里面流动着一种类似生命的东西。不是非得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在一起,也不是非要等到月亮升到最完美的角度才去接吻。它是一种……“命定感”。该在一起的时候,就像铁屑被磁石吸住;该亲吻的时候,嘴唇自己就会找到方向。即使世界像块被摔碎的玻璃,陨石拖着火尾砸下来,那些恋爱的碎片,也会固执地继续飘浮。说到悲伤的故事,角色突然死掉,远不如明知道结局就在那里等着,却还忍不住去舔舐那一点点微弱的甜味,更让人喉咙发紧。就像《末日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空?可以来拯救吗?》里那样,天空被染成一片绝望的颜料,那个女孩却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天空消失了,但那片蓝色,却像铁锈一样蚀进了心底,变成一种看不见的、沉甸甸的痛。
……本来想说说恋爱漫画和爱情漫画的区别,像区分两种不同硬度的橡皮擦。但那念头中途夭折了,硬塞到这里,像在旧外套上打块新补丁,有点怪。算了。单说《草莓》里的那种“生命”和“命定感”,在恋爱漫画、特别是那群女孩争夺一个男孩的修罗场里,它几乎站在了顶点。要比较的话,就看看后来的《伪恋》吧。
我是千棘那边的。但《伪恋》的结局,像一块没烤透的蛋糕,中间夹着生面糊。让人不舒服的不是小野寺为什么输,而是千棘凭什么赢?不是因为小野寺“不行”而千棘“更好”,更像是剧本写到那里,仓库空了,只剩千棘这块材料了。这不是“命定”,是剧本的贫血。我选千棘,是因为她的颜料涂得最厚。如果小野寺的颜色也那么饱满,她的结局怎么会像个走错房间的客人?一个角色突然做出让读者瞪大眼睛的动作,说到底,是塑造她的那双手出了问题。性情突变不是不行,但总得有点像样的地震吧?《伪恋》的处理,像是为了把屋子腾空给新住户,就把旧家具草草堆到了街角。小野寺不是不能和别人在一起,但在被主角推开之后,在所谓“后日谈”的前后,她和别人之间,连一条像样的、能走人的小路都没铺出来。这种结局,只让我闻到一种味道:作者对这个角色的不耐烦。说得难听点,《伪恋》的党争,像一场排练好的双人舞,其他人不过是背景板上的剪影。为什么呢?看看千棘:混血儿,金发像阳光的碎屑,漂亮得扎眼,加上两家大人编的“假恋爱”剧本(连标题都在剧透),作者又把最多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俩打拍子了,却还要硬塞一个“钥匙”的谜题,假装这是个悬疑故事。再看看小野寺她们,身上的“配角”标签,是不是贴得太牢了一点?结局时那点闪回的片段,像几片敷衍的止痛贴,败者觉得敷衍,胜者也尝不到胜利的滋味。
……被我这么一说,好像说得一无是处了。但当时看的时候,确实是开心的。像在自动贩卖机买到了一罐摇晃起来声音很好听的饮料。只是现在回想起来,罐子空了,只剩下一点残留的甜味,和铝罐冰冷的触感。现在,该回到那颗《草莓》了。
《草莓100%》。名字像一道谜语。但翻开第一页,作者就抛出了一个清晰的意象——“草莓内裤”。一个女孩从高处坠落,吸引真中目光的,不是飘动的发丝,不是朦胧的眼,也不是被光线模糊的脸。是那条若隐若现的“草莓内裤”。这个瞬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热爱摄影的真中那潭混沌的灵感之湖,也由此钩出了故事里另一个重要的影子——西野司。
真中和朋友谈论内裤,谈论西野,声音大得连本人都听到了。西野直接说:“我的内裤是草莓图案,别偷看了。” 因为她太耀眼,真中认定她就是天台上那个幻影。
但读者早就知道不是——天台上是东城绫,黑头发和西野完全不搭。那时的东城,是束着头发、戴着眼镜、像本合起来的旧书一样不起眼的女孩
而西野,是能清晰说出自己名字、带着光晕的存在。
真中把在天台捡到的笔记本还给东城前,不小心看到了里面的文字。那些故事像奇异的种子,在他心里发芽,和他想当导演的梦产生了奇异的共鸣。然而,他却问东城:怎么向西野告白?……东城开了个玩笑(“一边做运动一边告白?”)。
漫画开头,有种被设定好的感觉:东城藏在土气外表下的惊人美丽,和真中在天台的宿命相遇,故事似乎理所当然该从这里开始……
她和真中还有着能互相咬合的梦想齿轮……而西野,仅仅始于一场误会,开局就背上了“错误”的标签。
如果说西野是“恶役大小姐”,那太夸张了。但东城,她确实是那个鼓起勇气穿上礼裙的“灰姑娘”,却始终不敢踩上那双决定命运的水晶鞋。
初中三年级,选择高中的岔路口到了。真中和西野这对小情侣,也要做选择。西野想和真中上同一所高中,但成绩不够好。真中的成绩更是一塌糊涂,他想找附近的高中。但真中不愿意,他梦想的高中是:泉坂。对当时的他来说,像要够到月亮。对西野也很难。但泉坂有:电影社团(梦想的摇篮)。看着追逐梦想的真中,西野怎么能拒绝?
但目标太高,没人搭梯子,上不去。东城成绩很好,所以……请她来给西野和真中补习……看到这里,真觉得真中迟钝得像块木头。但又能怎样呢?他那时,对女孩子的了解,大概和一本空白笔记本差不多。这部分开始,真中给人的感觉像件没熨好的衬衫,皱巴巴的。但与此同时,西野司的形象,像被擦亮的银器,一点点亮了起来。最明显的一幕:补习开始,东城和西野面对面坐着,真中却杵在那里,犹豫该坐到谁旁边?这还用想吗?当然是女朋友西野身边啊!西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主动坐到了东城旁边。那一刻,“东军”“西军”的阵营线,无声地划开了。西野的这份体贴和强大,瞬间抹平了开局的劣势。我毫不犹豫地站到了西野那边。而真中,只觉得“得救了”。
这里要说东城:面对这些,还有后面很多事,她显得太“钝感”,也太“不体贴”。不是不为别人想,而是想得太多、太深,像陷在自己的迷宫,反而看不清别人脸上的表情。
东城的帮助是有效的,西野和真中的成绩爬了上来。毕业考的日子,像一列准点的火车,轰隆隆地开到了面前。
(这段故事太鲜活,文字像笨拙的手指,抓不住它的轮廓……)
然后就是泉坂的故事,填满了整整十九卷。新角色登场——南户唯,北大路五月。后来的“南军”和“北军”。
现在……该试着说说《草莓100%》这场最初的战争,到底在争什么?仅仅是哪个女孩赢了?哪个男孩选了谁吗?不。它争的是“恋爱的形状”。与其叫《草莓100%》,不如叫《恋爱100%》——什么样的恋爱,能100%契合自己?像不同品种的草莓,哪个最甜?是共享梦想和目标的东城?是性格像咬合齿轮般互补的西野?是习性相投、相处自在的北大路?还是青梅竹马、像旧毛衣一样熟悉的南户?作者没有偏爱谁,她把每个女孩的心都掰开给我们看。做出选择的,不是作者河下水希,也不是我们这些看客,是故事自己流淌的方向,是那个叫真中淳平的少年。(我记得他好像在Jump男主角投票里排得挺高?)他从最初的木讷惹人烦,到后来让人忍不住代入,像看着一块粗铁慢慢有了形状。所以,好的党争漫画,不该只停在角色谁更可爱,而是她们代表的选择本身。它像一次关于恋爱的纸上预演。值得提的是南户唯,作为“南军”,她始终没有真正跳进这场爱情的漩涡。青梅竹马,就只是青梅竹马。没有“事到如今才发现爱你”的转折。但南户并没有因此变得模糊,和西野、东城、北大路站在一起,她的存在感像一块温润的石头。正因为南户没有爱上真中,这个故事,才像被调到了一个更安静、更理性的频道。我很喜欢这个安排。理性的女孩,理性的故事,理性的恋爱观。但恋爱本身,是条黏稠的河,一旦踏进去,理性就像糖块一样融化了。
漫画快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向井的女孩。不在“东南西北”的方位里,但也卷了进来。提到她,因为她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配角感”(虽然确实是配角),这感觉……隐约和小野寺有点像。
要更深入地谈《草莓》,就只能剥开“恋爱”这颗水果的皮。读到这里的你,恋爱过吗?谈过很多次恋爱的人,讲的往往是经验,像一本翻旧了的说明书。我想讲的,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本身。它像水银,抓不住,也不需要完全抓住……我也抓不住。
什么样的恋爱才是“对”的?在看《草莓》之前,我大概会说“感觉最重要”。在漫画里,东城给真中的“感觉”,无疑是满格的,西野也比不上。所以我想,喜欢东城的人,要么是还没尝过恋爱这颗糖的孩子,要么是那种心像羽毛一样容易被吹动的人。把真中和东城想成两条线,把他们的共同梦想想成一个点,他们就会无限靠近那个点。那种“感觉”就来自这靠近的过程。但“相交”之后呢?两条线只能越走越远。东城的困境就在这里。除了和真中共享的那个目标,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能紧紧抓住彼此的东西呢?如果真中没遇到西野司,他和东城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那么,想象一下:他们在一起了。真中成了导演,东城成了作家。但导演和作家都很忙。东城不会开口说“我需要你”,她害羞,她怕。真中这个愣头青,根本看不懂那些细微的信号。感情会像泡久了的茶,越来越淡。误会像灰尘一样积着,不去擦。最后大概只剩下那句单薄的:“即便如此,我也喜欢你。” 那么,会有人问:西野和真中在一起,就能顺风顺水吗?这个等下再说。先看看西野和真中。
如果说东城和真中是“相交线”,那么西野和真中,就是“平行线”。刚开始交往时,西野像个上了锁的盒子,真中完全不了解她。她接受了他那莫名其妙的告白,甚至让人觉得有点“随便”……
但故事往前走,盒子慢慢打开:西野其实是个对恋爱极其认真的人。她接受告白,绝不是轻率。平行线之所以能越靠越近,直到并肩,是因为他们能在彼此的空隙里,填进自己的形状。记得漫画里有一幕,西野对真中说
然后开导他
那一刻,西野身上那种光,安静又强大,毫无保留地亮了出来。
“恋爱”是需要成长的。只有长出了新的枝桠,才能变成更结实的“爱情”。真中和东城之间,恰恰少了这份共同生长的力气。甚至后来,真中能意识到自己和东城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靠西野的话点醒的。是西野让真中开始笨拙地学习,学着去理解女孩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学着去认识“恋爱”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样。西野的主动和成熟,不仅留在我记忆里,也在真中心里种下了种子,慢慢地,他试着去了解西野司这个复杂的谜题。回到那个问题:真中和西野在一起,就能顺利吗?翻翻漫画就知道:西野虽然是真中的女朋友,却一直在退让。她从不要求真中为她做什么,自己却像一颗不断输出能量的电池。甚至第一次分手的时候,西野想了很多很多(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像一尊裂了缝的瓷器)。
西野被伤了很多次。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把真中放在前面,即使到了漫画最后,她还是在退。但好在,看着西野一次次退让,真中终于像是被什么东西敲醒了。他找到西野,说出了那句:“我怎么会让我女朋友露出这种表情?” 那一刻,感觉他终于……长大了。而东城,因为自己的羞怯和内向,常常注意不到真中情绪的起伏,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这是她最大的硬伤。
总觉得心里的话没完全倒出来,也许需要点争论的火花才能烧得更透。所以再借《伪恋》的“后日谈”做个镜子。但在这之前,得把西野、东城和真中最后的结果钉在墙上。
常听人说:“到现在都不明白东城怎么输的。” 说这话的人,未必没看懂《草莓》。河下水希处理西野和东城这场终极选择,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们放弃的,也是真中自己选择放弃的。看那一卷的关键画面——
东城出现时,西野脸上的表情,曾让我心口猛地一揪,以为:“来了!东城来了!要拿出青梅竹马(她小说里提过类似关系)的气势翻盘了吗?!这一卷快结束了!东城领先了!奇迹复活!!!”
但并不是。那时的东城,已经不一样了。看到西野,她不再尴尬,甚至主动打了招呼……可以说,“正宗那一跪”,像一剂强效药,让东城蜕变了。她不再是过去的她。
而真中,随后也做出了决定:“我们的关系,能回到一张白纸的状态吗?” 结果,真中变成了孤身一人。
故事最后,真中从泉坂毕业。十九卷的时间像一层层叠起来的旧报纸,带着一种恍惚的重量。人群里没有西野的身影,我才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漫长的、被称作“党争”的消耗里,西野司,始终是孤身一人在战斗。
时间像沙漏里的沙,默默流走。
泉坂的旧人们,散落在各自的人生里。东城成了有名的小说家;北大路五月磨掉了些过去的棱角;真中淳平背着行囊在世界地图上留下脚印,寻找灵感,也长成了一个轮廓硬朗些的男人。北大路再见到真中,脸颊还是会微微泛红;真中承诺,虽然不知道要多久,但一定会把东城的小说拍成电影——再次说明,他们仍是朝着同一个目标奔跑的“伙伴”,仅此而已。过去是,将来也是。
镜头切换。真中站在和西野约好的地方。西野从远方归来。这些年,真中似乎也终于被时间打磨出了一些形状。
……故事在这里合上了书页。但他们的故事,大概还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像老式唱片一样,慢悠悠地转着圈。
和《伪恋》不同,《草莓100%》对待那些女孩们的方式,像对待珍贵的旧物。每个角色的动作,都严丝合缝地嵌在之前铺好的轨道上,没有为了一个预设的终点就强行扳动道岔的生硬感。河下水希,是爱着她笔下这些女孩的。想到这里,指尖仿佛触碰到旧书页温润的边缘,只能轻轻说一句: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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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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