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ys
君哥是毫无征兆地收拾起行囊的。傍晚收摊时,他还仔细地把最后几个水灵灵的西红柿码放整齐,跟隔壁老王讨价还价买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念叨着晚上要炖个鲜汤。回到家,他刚把湿漉漉的鱼放进盆里,水龙头滴答作响,窗台上晾着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一张不安分的帆。就在这当口,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直起身,甩甩手上的水珠,对着空屋子说了句:“不干了,我要去南方。” 邻居探出头问他南方哪里,他只含糊道:“往南走就行,听说那边的天特别高,肯定没人能控制我的手机。” 没人当真,以为他只是疯极了说胡话。直到第二天清晨,有人看见君哥挤在长途大巴硬座车厢的最后一排,车窗敞开着,初夏的风带着一丝热意灌进来,把他额头上的贝雷帽一股脑掀了起来。他侧着脸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破天荒地,竟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声音低沉着,融在引擎的轰鸣和风声里,往南走,往南……
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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