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彦水
管理员
京哗记(一)
京城无论从何哪里看都是美轮美奂的，得幸科举功名及地方政绩的我从地方受提拨入京忐忑不安地在这美艳的都城中生存。
经吏部核查计量我被选入刑部，授位正五品官职司郎中。
帝都的天气在我的印象里总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此刻我的心情亦如帝都的天气一般。
全然忘了刑部的职责注定头顶的天不会日日白云飘荡，乌云密布也是常态。
心中满怀期待又透着忧虑，仔细打理一幅乌纱禽袍父母官模样。到任刑部，广阔的大玄是否会给予我这样的小人物一点机会呢？
“贵安。”
还沉浸脑想中被声厚重的问好打断，我抬头看去是名可称长者的官员。他的乌纱官帽戴得稳正，身上官袍一尘不染，我今年二十有三，我认为这名官员已过而立之年。随意点评他人是无礼的，不过现在这些话是我的心中话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他是位体面赋有智慧的大人，身形削瘦，有神的丹凤眼，容颜俊朗尤其是胡须在我家乡是人人即便知道无礼也都想摸一摸的存在。
“贵安”我拱手回礼并自我介绍:“下官王狄福，见过大人。”
“下官展御奉，王大人有礼了”他笑容满面“我等为同僚，为皇上效力不必互相拘束。”
虽说不必互相拘束，我还是拱了手才坐下。他即刻返回自己的座位又埋头于案卷当中，我桌上的案卷不少，翻开大多是抢劫，偷盗，聚众斗欧等扰乱市井公序的案件。
“不曾想繁华的京城下也有那么多事件，我还以为有京畿都护巡卫贼人不敢随便造次呢。”我笔下感慨。展御奉依旧在批自己的案卷，左边完成的，右边没完成的，现在两边的“山”呈同一高度。“不愧是京中老道的官员。”我不忘看手上的案卷也不忘称赞，要知道我入京前在黔中道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工作。那里的巡抚是在朝堂上得罪高权被贬下来的，每日消极理政，凶山恶水出刁民犯罪率可谓全国第一，旁边的岭南道第二，二者是下放官员的“风穴宝地”。
当然别的官员要打引号，我不用，因为犯罪的人多解决了政绩也就越多再加上巡抚无能其余官员较能我为先，故此，我能在二十三如此年轻的时侯成为京官，日后前途无限也。
但就是这样完成工作的速度也比不上对面的展御奉，我不知道他之前在哪个地方，但我相信我与他会合作很愉快。
默中道赠予我的自信。
很快，左边山超过右边了，我这里的“山”我也能应对的了。
第三十簿案卷，我展开查看默念:“永昌元年三月十五日，京畿都护宵禁巡查。寂无声，家家户户紧闭熄灯，京内兵士整装严待，然凌晨三点五分忽闻吵闹到声源处却不见人影……”
“疑有贼人作怪”展御奉忽然预先说出下一句话。
我这是默念呀…
“王大人不必诧异”展御奉停下笔，我惊奇地发现右边的“山”全挪左边了。展御奉不紧不慢地说:“一来王大人手上的案卷下官已提前阅过，二来王大人心在读口未发声却也动将起来，三来下官发现王大人有个殊点，就是眼珠子有些灵活，一撇一转仿有奏感故下官无礼以口动次数再加眼动频率并增下官记忆和一丝赌运对出下句”
“啊…”目噔口呆，我好似脑袋中箭没有反应。
“王大人，你对这桩案件有何看法？”
展把我拉回现实，我整理措辞回复，抬头只见展的桌上竟了无一物案卷不知何时已摆到另一桌上，他本人则又不知何时又倒一杯茶吹着热气细品。
“下官认为是人为，京中有钱人家甚多，定是一会飞贼于暗中行动且是不寻常的飞贼否则宵禁队怎会抓不住呢？”我又抽出一些案卷“展大人请看，此案依资料目前最早目击时间永昌元年三月十五日，而这些案件均为盗窃案据卷所述时间为永昌元年三月十六，十七，十八云云，且白天财物暂在过了一晚便消失不见”又拿起京中宵禁喧哔那宗案卷“上面也写了十五之后依旧怪声不断似有人喧哗打闹可就是查不到一丝线素，展大人我们当上奏皇上严查此事”
展御奉听完我的话没有任何动作，把茶一点一点喝完方才开口:“王大人所为极是，但书上说得远没有亲眼见到真实，王大人……”展御奉罕见地笑了，他眯起眼神秘兮兮，看来这几天怕是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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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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