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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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楠集合篇
我喜欢沈淮安,他是我养父母的亲儿子。 自我留洋归来,看到他丰神俊朗挥斥方遒,我就不可救药的沦陷了。 沈淮安是公司总裁,我死皮赖脸要做他助理,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我都要全天24小时跟在他身边。 他对我很好,认识我们的人都说我们兄友弟恭令人羡慕。 直到他过生日这一天…… 那天的生日酒会高朋满座贵宾云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送了他十一支红玫瑰,告诉他,我喜欢他。 趁着他愣神之际,我大着胆子抱住他,亲吻了他的唇角。趁着他愣神之际,我大着胆子抱住他,亲吻了他的唇角。 沈淮安用力将我推倒在地,他居高临下地脾睨着我,说:「沈梦辰,你真让人恶心。」 第二天,他把我送进了戒同所,让我好好治治病。 半年后,沈淮安他来接我了。 我的主治医师送我到门外,我毕恭毕敬地朝他鞠躬道别。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了。 不远处,沈淮安靠在车头抽烟,我条件反射的开始头痛。 刚进戒同所那个月,主治医师每天都会指着治疗室里沈淮安的照片,一遍遍打开我头上的电帽开关,伴着电流击穿皮肉的剧痛,他告诉我喜欢男人是非常恶心的病。 电疗了一个月,我再也不敢想沈淮安,太痛了。我那时候只是在想,这么强的电流为什么我还能活着? 我慢吞吞走到车子另一边,打开后座规规矩矩坐好,裴肆拉开驾驶室,见我坐在后面皱眉: 「怎么坐后面去了?」 以前我都是坐副驾驶的,我那时候跟他说反正他又没对象,弟弟坐一下也没关系。 我忍着头痛,低声说:「那是未来嫂子的专 座,以前是我不懂事。」 沈淮安轻笑一声:「确实懂事了。」 沈淮安把我带回了家,其实我不想回去的,但我有任务要做。 养父母端坐在沙发上,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我表白那天震惊的是沈淮安,觉得丢人的是二老。 我远远地跟着沈淮安走进客厅,端端正正跪在大厅中央。 「沈梦辰,你这是做什么?」沈淮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以头触地,大声道:「爸妈,以前我不懂事让你们丢了人,我郑重地向二老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喜欢男人了。」 这是主治医师留给我的任务之一。 这些话,在戒同所里我每天早中晚都要朝着家的方向跪着说三遍。 一开始我并不觉得我有错,但主治医师的倒刺铁鞭不容我反抗,鞭子甩在背上,带起丝丝缕缕的血肉。抽了三个月,终于打弯了我的脊梁,也打死了我的心。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养母过来扶我,我忍着浑身的不适站着任她打量。我不能跟男的靠太近,跟女的也不行,但她是长辈,我不能躲。 「哎哟,小梦怎么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补啊。」 我局促不安,眼神四处乱飘,无意间撞上沈淮安的视线,他的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沈淮安送我回房间,跟我说有什么缺的找州要,我礼貌地向他道谢,在他错愕的眼神里我关上了门。 我慌乱地从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裤冲到卫生间洗澡,角落里是我刚换下来的裤子,上面有潮湿骚气的痕迹。 我又尿失禁了,刚才在客厅不该喝水的。 在戒同所里,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观看唯美纯爱运动电影,每个人都要戴上特殊的监测环,观看过程中谁要是有了反应,那个监测环就会放电,剧痛会让生理反应迅速消失。 那时候观影室里总是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一场电影看下来要被电击好几次。 我一开始总是忍不住地想起沈淮安,被电击的次数多了,我就成了尿失禁。我生不如死,我怎么会尿失禁呢?以后我要怎么见人? 而尿失禁的人要被扒光衣服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被惩罚得多了,我就不敢喝水了。只有渴得受不了的时候抿一口润润嗓子,干渴让我再也不用像狗一样爬来爬去了,也提醒我,我还活着。 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拿到阳台晒,碰到沈淮安在阳台抽烟。 「怎么还自己洗上衣服了,阿姨每天都会来收去洗的。」 沈淮安走过来,我就往后退,我一见他就头疼,要是靠得近了还会恶心想吐。这么不体面的事我不想让人知道。 「哥,我要去趟超市。」 「要买什么?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我要去买成人尿不湿。 家里不比戒同所,在那里接受治疗的人不会笑话谁尿失禁,但沈家是需要体面的,我的任务还没做完,不能让他们再次因为我丢脸。 回家的第二天,我跟养父母说我要出去上班,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他们觉得我刚回来,看着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应该再休息几天。 我坚持:「爸妈,我想尽快回归社会,做一 个对家庭、对社会有用的人。」 养父母对我的懂事老泪纵横。他们不知道,这是主治医师教我的话术。 「那你还回公司上班吧,继续做我的助理。之前的工作也都做得很好。」沈淮安接上话头。 我摇头:「我不能再给大哥增添困扰,我已 经找到工作了。] 主治医师不止一次警告我,要远离沈淮安、远离男人。 离开戒同所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手环,里面的设置了我的任务,程序能自动识别我是否有完成任务,没有的话它会电击我。 他说我是个该死的同性恋,竟然罔顾礼义廉耻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尽管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一家人。 他说喜欢男人本来就是原罪,喜欢自己的哥哥更是罪不容诛。 沈淮安见我态度坚决,只好同意,又说送我去上班的地方,我说我自己可以的,又不是小孩子。 我的工作是给别人家通下水道。 这其实是戒同所在外面开的家政公司的业务,也是离开戒同所的人该做的任务。 里面的医师们说我们这种恶心的人就应该到最底层的行业干最脏最累的活才能洗清自己的罪恶。 每做完一家,我都会恭恭敬敬地跟业主鞠躬告别,如果不这么做会被电击。 在戒同所半年,我早就被磨掉了傲气,成为一个任他们搓扁揉圆的软骨头。 只要三个月,做完这些任务,我就解脱了。 我晚上八点才下班,回家时,沈淮安坐在客厅等我。 他很不高兴:「你上的什么班,这么晚才回 来?」 「服务社会。」这个词我觉得很贴切。 我太累了,又渴又饿,天气热,我穿的还都是长款衣裤,纸尿裤也捂得慌。 我只想赶紧回房间脱掉这一身。 我洗完澡出来,光着身子在衣柜里翻找长袖的睡衣。 我先拿出一个纸尿裤穿上,刚要套长裤,忽然听到沈淮安的声音:[沈梦辰,你穿的什么?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慌失措地钻进衣柜冲他喊:[出去!你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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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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