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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解锁02
02
齐夏在陈俊南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拂动。他没有看乔家劲,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陈俊南强撑笑意的脸上。
“和生肖聊得很开心?”齐夏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稳,但内里淬着的寒意让陈俊南后颈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还、还行吧……”陈俊南下意识地想退,却被乔家劲搂着肩,又被齐夏的气场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干笑了两声,“老齐您是有所不知,小虎最近几次轮回话术渐长,哥们儿都差点没聊过……”
“搞咩啊俊男仔,你知唔知骗人仔出来看到你不在脸色多难看?”乔家劲也收起了平时的爽朗,眉头拧着,语气里是罕见的严肃和后怕,“我哋以为你今次真系要……”
齐夏打断了乔家劲的话,依旧盯着陈俊南:“你房间的人说你只是‘随手一个替罪’。陈俊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太轻贱了,轻贱到可以随随便便就替别人去碰死?”
陈俊南最受不了齐夏这种语气。即使齐夏所言 确实是他所想,但平静底下的滔天怒火和失望,比直接吼他骂他更让他心头发慌。他试图辩解:“那不是没砸着嘛!而且那哥们儿一看 就……”
“你知道我不喜欢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齐夏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陈俊南瞬间噤声。
齐夏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了一眼这个堆满杂物的偏僻角落。这个角落他也是第一次来,几个轮回陈俊南都没回来这里明显落了灰。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破旧木椅上。他抬了抬下巴,对乔家劲道:“拳头,麻烦清一下。”
乔家劲看了看齐夏的脸色,又看了看瞬间僵住的陈俊南,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松开了搂着陈俊南的手,认命地走过去,三两下将椅子上的杂物挪开,还用袖子擦了擦椅面上的灰。
齐夏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陈俊南,开口简洁明了:“过去。”
陈俊南脸上的本就稀少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当然知道这个架势意味着什么。他确实被眼前这人用类似的方式教训过。那时齐夏跟他定了几条规矩,会在他一个脑滑擅自替罪后在第二个轮回把他拎回来,按在腿上结结实实揍一顿屁股,直到他哭着想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他多老实一人,在兄弟面前丢一次面子够他长记性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在陈俊南眼里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以为齐夏早就忘了,或者觉得没必要了。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这种久远到几乎被遗忘的惩戒方式会再次出现。 陈俊南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松开了乔家劲,后退了半步。
“老、老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您这是要干嘛?耍流氓也得看场合吧?”他的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用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齐夏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他,压迫感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乔家劲站在椅子边,显得有些无措,他看看齐夏,又看看陈俊南,最终还是低声道:“俊男仔……这次真系好险啊,都同骗人仔说好不随意替罪了……”
陈俊南顿时有点绝望。老乔这态度,明显是站老齐那边了。
齐夏失去了耐心,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陈俊南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陈俊南竟然一时没能挣脱。
“自己过去,还是我帮你?”齐夏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清冷平淡。
陈俊南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知道齐夏一旦认真起来,他那点嬉皮笑脸和滑头根本不起作用。一种混合着羞耻、恐惧和巨大委屈的情绪涌上来,冲得他眼眶发酸。
他咬紧了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拗不过齐夏,被半拖半拽地拉到了那张木椅前。
破旧墙角裂开的豁口在头顶投下一线天,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上,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齐夏松开了他的手腕,没有再开口。
陈俊南的手指僵硬地抠着裤缝,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他死死咬着牙关,脖颈绷出清晰的线条,最终还是在那种无声的威压下,极其缓慢地俯身下去,手臂搭在了冰凉的椅背上,将身后最羞于启齿的部位暴露出来。
这个姿势让他感到无比难堪,比直接挨打更让人难以忍受。他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乔家劲别开了头,有些不忍看,但又不敢走开,只能不安地站在原地搓手。
齐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必须完成的程序。他抬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皮质腰带对折,握在手中,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像敲在陈俊南紧绷的神经上。
“为什么罚你?”齐夏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平静无波,如同法官宣读条款。
陈俊南把脸埋进手臂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破罐破摔的赌气:“……因为替罪。”
“错。”齐夏冷声道,“替罪是你的回响,我不会因为你使用自己的能力而生气。我生气的原因是你轻率、冲动、不计后果,视自己的生命为无物,还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逃避面对我和拳头。”
陈俊南一怔,下一秒皮带破空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抽落下来。
“唔!”陈俊南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一声短促的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剧烈的痛楚瞬间炸开,迅速蔓延,火辣辣地灼烧着受责的部位。隔着布料,那疼痛也清晰得可怕。
齐夏根本没有留力。
“第一下,罚你擅作主张,将自己置于险地。”齐夏的声音依旧平淡,像在聊家常一般,自然也没有丝毫动摇的意向。
第二下紧随而至,精准地重叠在上一道鞭痕上。
“呃啊!”陈俊南疼得小腿肌肉瞬间绷紧,屈膝半跪在椅子上的右腿脚趾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抠住了椅背,指节泛白。他没想到会这么疼,远超他模糊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齐夏是认真的,每一分力气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后怕。
“第二下,罚你心存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第三下落下,力道依旧骇人。
“呜……”陈俊南终于忍不住漏出一丝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太疼了,生理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愧疚恐慌交织疼得他头皮发麻,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甚至比被一刀贯穿心脏还让人难受。
“第三下,罚你至今仍不觉悟,认为你的命可以随意挥霍。”
齐夏每说一句,就落下一下。没有丝毫间隙,惩戒密集而沉重,不容逃避。皮革与布料下的皮肉碰撞,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每报出一个数,就伴随着一道狠厉的风声和皮肉撞击的声响。陈俊南从一开始的强忍,到后来身体无法抑制地随着击打轻颤,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撑在椅子上的手臂开始发抖。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
“老齐……齐夏……够了……”他带着哭腔求饶,声音破碎不堪,“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乔家劲看得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骗人仔……差唔多得啦……俊男仔知错啦……”
齐夏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乔家劲,眼神依旧冰冷:“你觉得够了?”
乔家劲被他看得一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知道齐夏的意思,上一次陈俊南仗着自己和齐夏都不在身边也还未回响,嘴里嚷嚷着什么“飒爽英姿”就莽撞地跟生肖赌了命,生肖是赌死了,但这人又是把替罪当夺心魄又是当批发复活甲,最后走出游戏场被他护着的普通参与者毫发无损,看到他半死不活还瓜分了所有道一哄而散。等齐夏带着刚刚获得回响的乔家劲顺着血迹找到他时陈俊南吊着口气,说话断断续续还惦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嘀咕着什么“老齐没想到吧小爷有一天还能帮你获得回响,还不快谢谢小爷”就倒齐夏怀里咽了气。
齐夏的回响契机是悲伤,在陈俊南停止呼吸的那一瞬间,他听见耳畔轻响如雨般落下,又像一声释然的叹息,那个念想叫做“值了”。
几乎同时,不远处先后两声钟响。
灵闻起,替罪熄。
齐夏转回头,看着椅子上已经快蜷缩起来的人,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陈俊南耳中:“陈俊南,告诉我,你的命是谁的?”
陈俊南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呜咽着没有立刻回答。
齐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比刚才更沉了几分:“知道错了吗?”
陈俊南把脸埋在手臂里,不肯出声,只有剧烈起伏的肩背暴露着他的状态。
齐夏不再问,扬手又是连续三下,又快又狠,全部打在承受力已然饱和的相同区域。
陈俊南猛地一抖,终于溃不成军。
“错了……!”声音嘶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几乎是吼出来的,“错了!小爷我知道错了!老齐你丫……别打了!”
乔家劲听到这声,肩膀微微塌了下去,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难受。
齐夏举着腰带的手停在了半空。
空气中一时只剩下陈俊南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声。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齐夏终于扔开了手中的腰带。皮革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没有立刻帮陈俊南整理衣服,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颤抖的脊背和泛红的耳尖,眼神深处翻涌着某种极其复杂的东西,最终都归于一片深沉的疲惫。
“记住这个疼。”齐夏的声音有些沙哑,“陈俊南,你的命没那么轻贱。下次再这样,就不止是打一顿这么痛快了。”
说完,他不再看陈俊南,转身对上了乔家劲望过来的、带着担忧和询问的目光。
齐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示意没事了,然后率先沉默地开门朝据点的方向走去。
乔家劲迟疑地看了一眼陈俊南后,最终还是选择先跟上齐夏。
陈俊南缓缓松开了抠着椅背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直起身,动作间牵扯到身后的伤,让他倒抽了好几口冷气,额头重新沁出冷汗。
他低着头,胡乱地提拉了拉裤脚,粗糙的布料摩擦过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眼前发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不得不再次伸手扶住墙壁支撑住自己。
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试图重新挂上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却发现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缓了很久,才咬着牙,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从那个小角落挪了出来。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身后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远处,齐夏和乔家劲并没有走远,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在等他。
陈俊南看着那两个熟悉的背影,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低下头,一步一步地、蹒跚地跟了上去。
终焉之地的风依旧带着腐朽的气息,吹过这片废墟,也吹过青年微红的眼眶和紧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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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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