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 新年的时候写的
雾里
瑾天七CP向,不喜勿喷,OOC预警
色盲学霸X色彩学渣 摆烂主人格X内卷亚人格
方少瑾觉得自己注定要喜欢上那个没有颜色的少年,就像是吊着橄榄叶的白鸽被磁场吸引着飞进那灰色的雾里,飞蛾扑火般向着不祥的乌鸦坠落。暮冬的每个晨日的白桦树林里都演习了一遍遍少年说不出的告白。而那个阳光发色的少年也注定不会爱上他。
他们是命中注定的。
没办法,谁让方少瑾只能看见李拜天的颜色呢?方少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看了一眼硫酸铜的电解方程式,真是麻烦,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作为一个化学学霸,居然看不清铜离子和亚铜离子的颜色。
这件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
黑发少年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骄傲,像是一头受了伤却又孤傲的狮子,始终昂头,不肯显示自己的脆弱,可是那个叫李拜天的少年却没头没脑的打破了他的象牙塔。他们的恩怨可以从幼儿园追溯。
而命运是从李拜天在方少瑾出黑板报,面对灰扑扑的,却又花花绿绿的粉笔愣神时,一言不发却能准确的递给他该用的粉笔时开始转动,方少瑾一边涂抹着色彩,一边却又觉得莫名奇妙的生气。
气鼓鼓的,直到放学延后班的铃声都响了以后,李拜天放下粉笔,很平静的告诉方少瑾:“我急着回家,不然我弟弟会着急的。”
高原上的烧不开的水,终于到了临界点。
骨碌碌的,粉笔在地上到处都是,李拜天愣住了,漂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方少瑾,却还是很冷静,“怎么了?”方少瑾并没有意识到粉笔被自己不小心的挥到了地上,在他的世界里,灰色的李拜天逆着光,看不清神情,暮色的光像是浓密的雾,将两人关在了两个世界里。“李拜天,想走就直接一点。别给自己找这么蹩脚的理由。”方少瑾低着头,明明才高一的他,将大人的嫌恶毫不忌讳的挂在了脸上。他的手攥的很紧很紧,藏在衣服下的肌肉紧绷着。“你什么意思?”李拜天的语调很平静,像是只是在正常的沟通而已。
方少瑾忽然失去了所有再去说话的欲望,他觉得挺没意思的,又转过身,面对着墨绿色的黑板,从地上胡乱的捡起了一直粉笔,就要给黑板上的白鸽涂上颜色,刚刚一眼不发的亚麻色少年却忽然有了动作,他从地上捡起了另一只粉笔,戳了戳方少瑾,平静的语调变得很不耐烦一样,“拿这个颜色涂,更好看一点。”
方少瑾手上拿着的是一只淡蓝色的粉笔。
李拜天从他手上拿过那只淡蓝色的粉笔,肩膀轻轻一顶,又把方少瑾撞到另一边,方少瑾整个人都快炸毛了,李拜天一句轻飘飘的“我们搞快点,我弟应该不会说我。”又把他顺毛了……乘着李拜天背对着他,方少瑾偷偷擦了擦自己差点就掉出来的眼泪,为了掩饰,还是故意的嘲讽道,“真没想到,李拜天你还是个弟控。”李拜天也懒洋洋的一边细细的又一遍的勾勒白鸽的轮廓,一边和方少瑾斗嘴,“弟控怎么了,听弟弟话会有福气的懂不懂,我家小七可厉害了。”方少瑾冷哼,“你弟弟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没有关系……”
“……”
“方芋头?”
在白鸽在李拜天的手下栩栩如生的时候,方少瑾原本和李拜天斗嘴的声音,被色彩吞噬了。李拜天没有回头,因为此时的他,正专心的听着黑板给他的现场直播,“那个黑毛小子不说话了,看着你发呆呢……”李拜天没有在打理,继续画起了其他的景色,毕竟小七还在等他呢。
方少瑾看着那抹白色,恍惚了很久,待到眼前又出现了其他的景色,风筝,玫瑰,橄榄叶,那些在他眼里永远清晰,永远灰色的景象,都有了颜色,那是彩色的。墨绿色,永久玫瑰红,和天空该有的淡蓝色。尽管粉笔自带着灰色,而那个亚麻头发的少年,将色彩全部都画了出来。
黑发少年沉溺于粉笔下每一点的轨迹,那场和自己开了许久的战争在他的手下停了战,迷雾缓缓的散去。原本因为对自己色盲不满的心情随着那场雾溶解在玫瑰艳丽的永久红,在一个平常下午的五点五十三分,聚拢在他眼前的雾消散而去。
尽管在两人分别以后,方少瑾失落的发现自己的视野所及又笼罩上了灰色的雾。他仍然笑着像是得到了自己喜欢的新玩具,毕竟能走出雾里一次,就能走出第二次。他笑得迷人,李拜天原本准备回头和方少瑾说再见,看见他的笑怔了怔,他从来没见过方少瑾这样笑过,少年眼角的泪痣在夕阳熠熠生辉。
李拜天放弃了方少瑾说再见,他总感觉自己的后背凉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要降温了……他还急着赶回家呢,已经放学很久了,再不回去,小七一定会做他最讨厌的黄瓜的!他背着书包哐当哐当的跑向了家的方向。
小心的绕过胖橘猫影帝的地盘和想夺权篡位的金毛的小亭子,还躲过好几个猫狗大本营的地方的李拜天终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家,看着高楼上那盏独为自己闪的光,李拜天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打开门,却又只感觉,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小七,小七你去哪了?”李拜天小心翼翼的问道,却只感觉家里的黑猫胖大星窜的一下蹦到了他的胸口,李拜天一个没注意,一个后仰,……被偷袭成功了……
“big胆,刁民,居然这么晚才赶回来,你是想饿死朕吗?小七都给你气走了!”胖大星明显很清楚李拜天的软肋在哪里,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李拜天紧张了起来,什么?“小七生气了?”他紧张兮兮的,鞋子塞进了鞋柜里,又给胖大星倒了一整个盆的猫粮后,又洗了手,才敢在一屋子里的嘀嘀咕咕中走向弟弟的书房,“小七?“”,平日里那个最冷静的七神,冷冷靠在椅背上,手上还拿着一本书,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小七,好小七,别生气了,我今天是因为出黑板报才晚回的,你不信的话可以问老师的。”李拜天三指指天信誓旦旦的说,“……”李小七还是不说话,连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李拜天,李拜天没办法,“小七,其实……”“黑板报只有你一个人出吗?这个能你非得逞吗?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放学就要回来,妈妈平时忙,你早点回来也好一点。”李小七突然开口,眼睛却没从书上离开,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冰原上的覆盖,李拜天哆嗦了一下,讨好的道,“好了小七,就这一次吗,别生气了,小七,我都饿了……”
听到李拜天饿了,李小七才放弃了对李拜天的继续说教,“饭在锅里,自己去热菜。”将书用书签标记后,李小七对李拜天说道,李拜天乖乖的去了,不敢有一点反抗,没办法,弟弟的怒气值眼看着就要到顶了,他可不敢……老老实实将饭热好后,李拜天坐在在餐桌前,不复方少瑾面前的拽小子,老老实实低头扒着饭,一旁原本隔岸观火的胖大星都只顾着低头干饭。
“今天是哪个同学和你画黑板报的?”李小七忽然盘问到,李拜天筷子一放,老老实实的回答,“方少瑾。”“不就是那个你和他幼儿园打过架那个?”李小七皱着眉,继续问,“嗯嗯。”“你和他关系不是一直水火不容吗?”审问继续,“欧阳老师点名的。”李拜天老老实实的回答,“哦……”
审问到此结束,李小七的表情总让李拜天觉得有些耐人寻味,无奈弟弟气场太强,他压根都不敢问出口,饭吃完,就借口回了房间,乱糟糟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画笔和颜料,李拜天一个飞扑,扑倒了床上,将门随意的一带。在这个独属于他的领域,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和天花板相对无言后,他捂住眼,离开了那刺眼的灯光,想起了今天方少瑾的表现,摇摇头,嘴角又慢慢勾起,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不过,和他也没有关系。
再次摇了摇头,思绪身首分离,像是看着一场场过气的电影,一次次的演戏着他看不清的未来,他身着黑衣,捧着一束荆棘,却不知道走向哪里,抬头望去,那是一片白桦树林,树林的最深处,丁达尔效应的温柔光斑映在他的墓碑上,李拜天并没看清这是谁的墓碑,却觉得自己参加了一场葬礼,不知道葬礼的主人是谁,也从未见过主人,却觉得这场葬礼上处处都是他。
林中的雾气很重,空气里都是尘与水,他平静坐在坟前的长椅上,像是在雾里观花,隔岸观火,在雾里就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未知的一切却从未让他感到不安,这就是他习惯沉迷的雾,从白日的黑夜,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和自己过着看不明白的戏,做着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常被同学说做奇怪,可是他都已经在雾里了,他很安全,他很好,他在梦里对坟墓温柔的笑着,和坟墓对话,冷静自持,却像是一个疯子。阳光透过水雾,夺走温度,朦朦胧胧来到黄昏。
“哥哥,好好休息。”他听见有人对自己说,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从墓前的长椅转移到了墓下的棺材,漆黑的一片,他干脆闭上眼睛,等待天命,又是一夜好觉。
李小七站在方少瑾的面前,“离我哥远一点。”他警告方少瑾,方少瑾一言不发,他没见过李小七,他只从李拜天的描述里,一次又一次的想象着李拜天的双胞胎弟弟,如今见到了,却又觉得比李拜天无聊多了,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却比李拜天严肃很多,原来他还想着总不能是李拜天杜撰的一个弟弟吧,又想起来,他们好像是幼儿园同学来着,那个时候,李拜天确实是有个弟弟来着。
“你叫我离,我就离吗?”方少瑾反问到,毕竟是金坛高中的校草啊,他当然看不清李小七是什么颜色的,他也不想看清,“你的笨蛋哥哥更有意思一点……”“方少瑾,我记得幼儿园的时候,你因为色盲被小朋友排挤过,然后你就转学了……”李小七打断了方少瑾,语气带着一种李拜天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而方少瑾则像是全身炸开了毛的孤狼。
“够了。”那是他的逆鳞,他痛恨别人发现他的弱点。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他很脆弱。楚歌四地的处境也很久没有了,伤疤被一次次的揭开,方少瑾面色平静,等到李小七走了以后,他才敢懦弱的低下头,靠在爬满了常青藤的红色生锈的围栏上,望向一望无际的天,是灰色的,白鸽找不到自己的信箱。
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和李拜天吵架,李拜天在高一安安心心的睡过了一个学年,一直想到高二分班,没再和方少瑾再一起画过黑板报,李拜天选择了艺考,分配到文科班,而方少瑾因为出色的化学,被抓去准备化学竞赛,方少瑾才去重新找了李拜天。
李拜天躲在画室里画画,为了躲避艺考班别的女生问他有没有男朋友……小小的纸杯里倒满了奇怪颜色的水,方少瑾进去皱了皱眉头,很明显,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混乱的重灾地,地上到处是废纸,水泥人头到处都是,被压扁的颜料可怜巴巴的砸在不少地方,李拜天带着耳机,拿着画笔,和着颜料和水,在画布上挥舞着。
方少瑾看过去,白鸽和黑鸦相拥,下面的向日葵大朵的开着,像是要活过一整个光年都不要枯萎,鲜黄色的花瓣,他们盛开在雾里,灰色的雾里。棕色的花盘却又暖和。方少瑾看着,一言不发,像是和李小七对峙的那个黄昏。
方少瑾活在李拜天的色彩里。
方少瑾却觉得李拜天活在雾里,非黑即白,却又清晰无比。
李拜天画着画着,像是不满意一般,像旁边摸去,可是却摸不到想要的东西,方少瑾一个大步跨上去,将那一只颜料递了上去,“是这支吗?”他问道,李拜天没听到,但是把耳机摘下来了,向方少瑾看去,方少瑾撞进那双藏了浓雾的琥珀色眼睛里。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接吻。”
耳机里还在放着少年将音量放到最大的单曲循环。
“彩色的世界里
我在我的雾里
多么清晰
他们黑白的心
做好决定
该怎样面对
即将到来的危机
怎样睁大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方少瑾觉得和自己对视的是李小七,但是他就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李拜天,耳机里的声嘶力竭莫名的让他看见了李拜天平静外表下的灵魂——腐烂的死水。
摘下耳机的瞬间,李拜天耳边的喧闹瞬间淹没了少年本该设置好的微笑,MP3的声音太大了,摘下了耳机,还是能听见那一声声的声嘶力竭。面前的那幅画还没有画完,却无人能看出少年的一声声对生命声嘶力竭的质问:“生命啊,你为何不爱我?”灵魂似乎一直在上浮,直到浮到了雾的心处。
少年活在雾里,他拥有色彩,他涂抹色彩,他选择褪去色彩。
方少瑾没再说话,以前他看妈妈看的电视剧里面,男女主每次都是因为误会吵了架,明明解释过就可以,却每次都沉默,都闭口不谈,小时候的他对此不屑一顾,却没想到长大后的他,竟然在不经意中逐帧学习,而且他比他们还要沉默。
两人像高一一样一起走出了画室,又走出了校门,一个向北走,一个向南走,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家里。而方少瑾再怎么一步三回头,都等不到亚麻发少年的告别。
当李拜天回到家的时候,胖大星不在家里,而也没有灯留给他,“小七。”走到门口,李拜天习惯性的一边拖鞋,一边喊到,而这样的自我对话,竟然是会上瘾的。因为不再会有人会回应他。
李拜天跌跌撞撞地被抱住,那个怀抱像雾,他埋进去,最后又抬不起来。那个怀抱是个禁锢,却让他甘愿沉溺,李拜天微笑着,显着很冷静,又闭上眼睛。
“哥,求你爱我,我求你爱我。”
抱住他的那个人乞求着,爱呀,乞求着爱,乞求着白鸽爱上黑鸦,天涯爱上海角,爱呀,乞求他用力的爱他,为什么他不爱呀?用力的爱呀,像是一朵花用力的开,一轮的太阳用力的开花,求你爱他,书包里的画着的向日葵神经质的嘲笑着卑微的求爱者。黑鸦白鸽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挣开画的束缚。
李拜天用力的抱着自己,直到无法呼吸,他像是沙滩上搁浅的鱼,大口的,用力的呼吸着空气,然后抓出自己口袋里的药盒,倒出几粒就往嘴里塞。分裂的病人谁知道谁才是自己?谁有会知道他是病人,李拜天笑着,他早就失去了李小七,小学后,李小七因为生了重病早就离世了。而方少瑾……,李拜天扶着椅子走到了窗边,拉开了许久未拉的窗帘,黑夜被揉进浓雾里,少年的鸡窝头乱糟糟,思绪也乱糟糟。
当第二天清晨时少年背着整理好的书包,和妈妈说了再见以后,看向远方骑着山地车向他奔赴而来的黑发少年和已经淡淡的融化在阳光下的雾气。
早上大雾散了,不止早上,不止大雾。
【新年快乐宝宝们!那啥……【摸头】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写了三个小时从凌晨十二点到凌晨三点,你们将就吃一点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啥会写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对手指】下一个一定会写甜的?】
2025-05-01
浏览205
登录后评论
2
分享